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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求情(1)

“這些小事,派昭兒身邊的心腹去做即可。映兒應該還有其他的事要忙。”太后覺得這事讓容映去做,實在是有些折損他王爺的身份。

“不過是給昭兒取個衣服,就覺得丟身份了?也不看昭兒是給他了個怎麼樣的位置,如果不是昭兒無子,這事也不會輪到他的頭上。”陛下好似從一開始,就對容映不太滿意,吩咐做這些不符合他身份的小事,也多是折辱,而非考驗他。

容映只能聽了一語不發,新月坐在一邊,思考片刻,不知是開口還是不開口。

就在這時,太后開口道:“要說映兒這孩子,也是可憐,因為天像之說,從小與生母分離,最後才讓蕭貴妃,死得難看。如今,陛下您也沒有別的指望了,虞鶴當年就說,只要映兒有了子嗣,就能斷了厄運,回京城居住。如今,映兒也是做父親的人了,陛下身為映兒的父親,也要為他做個好榜樣才是。”

“想昭兒,朕是如何手把手的把他教成文武雙全的優秀模樣,在看他,真是天要亡我大聖,帶走了朕最心愛的兒子。”

陛下也不顧新月這個外人,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怎麼在乎容映的臉面,說這樣難聽的話,新月皺眉,道“陛下,小女前些日子,因為心中鬱熱,騎馬出門散心時,摔落馬下,險些喪命,幸得晉王殿下從旁經過搭救,此事後,小女與晉王殿下有了些交集,發現殿下也是弓馬嫻熟,雖不及昭殿下,但也是文能成章,武能成級,晉王殿下怎麼說,也是陛下您的兒子,昭殿下的弟弟,有您和昭殿下為榜樣,陛下再指點一二,以後也是,能有所指望的。”

“也就是你,會替他說這樣的話。廉王爺把他視若己出,若是不會點武功文章的皮毛,那廉王爺的眼都是合不上的。只是,他怎麼能給昭兒比。”說到這,陛下是一口飯也吃不下去了,新月和容映也只得跟著他,放下了筷子。

太后見好好地一頓午飯,就要在這樣的氣氛下作罷,於是讓宮女為陛下添了碗雞湯“這是加了人參和一些溫補的藥材熬得雞湯,你多少喝兩口養養精神。”

陛下推辭不過,只得端起碗盞,喝了幾口,新月看著自己手邊,冷透了的雞湯,她是一口都喝不下去,只得生生的等了這午膳散了,才覺得好受些。

容映飯畢就告退去辦差了,殿裡只剩下陛下,太后和新月。

陛下看著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新月,問她“可知道你哥哥的事了?”

新月一聽,來了精神,但看到太后警示的目光,新月又壓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悶聲道“小女知道了,哥哥犯了死罪。”

“他確實犯了死罪”陛下抬高了音調“他讓朕的昭兒,為了救他戰死了沙場。”

新月聽了,趕緊跪在了地上“陛下,陛下息怒。”

“他確實有罪,但是情有可原,你父親,當年為我大聖,死得慘烈,下葬的時候,只得以楠木為頭,你母親也是為他屍骨不全,而夜夜魘夢,最後鬱鬱而終。留下你們兄妹,你哥哥自要知道有機會能把你父親的屍首奪回,他怎能不拼命而為之呢,這也是身為人子,應盡的孝道。只是他魯莽又愚蠢,不聽軍令,私自帶兵出營,身為一個將士,這是最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陛下說的是,但哥哥,也是因為父母從小去世,族中之人憐他年幼,對他多有放縱,這些事情,陛下您也是知道的。陛下,小女知道哥哥所做的事情,一死難恕,但是,小女的侄子和侄女,一個才四歲,一個才六歲。小女也是如侄女那般年紀時,失去了父母,如今連父母的模樣都記不清楚了,只記得母親整日哭泣,擦拭著父親的寶劍,小女,真的不忍心再讓侄女受這樣的痛苦了,若是陛下真的要一位徐家的腦袋,就請取了小女的吧。殿下出徵前,說要娶小女為側妃,小女願殉葬,以求陛下饒恕哥哥。”說著,新月雙手伏地,猛地把頭磕在了地上。

“哀家看你是急糊塗了,生者為死者殉葬,這事從前朝起,就被定為失德之舉,你舅舅一代明君,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讓你凃汙他的盛名。”

“母后,新月你們不必再次一唱一和,你們的心思,朕都知道。新月,你是朕的外甥女,朕也是把你當做親女兒一般的疼愛,朕怎麼能讓你去死呢?還有你哥哥,你說的沒錯,他之所以衝動難控,就是因為你的父母早逝,為他的心裡帶來了傷害。如今,這些事情,樁樁件件,朕都明白。朕也想饒恕到,但是朕只要一想到你昭哥哥,他走的時候,還是那麼意氣風發,是朕用盡心力養大的孩子,他就那麼死了,朕實在是心痛的不能自已。朕,朕也需要時間,讓自己平復下心情。”說到這裡,陛下聲淚俱下,眼淚擁在眶中,漸落了下來。

新月聽了也是心如刀割,拘身,給陛下磕了頭“陛下,小女知錯。”

“好孩子,你哥哥的孩子,朕會顧念的,你今日說的這些,朕也知道都是發自你的真心。你昭哥哥對你不薄,聽豫王說,他的遺言,都是叫朕照顧好你。”

“陛下,殿下的好意,小女愧不敢當。”

“起來吧,這地上多硬啊,多冷啊。”說著,陛下站了起來,拘身對太后一禮“母后,兒臣身體欠安,先告退回宮中休息片刻。”

“你去吧,注意好身體。”太后說罷,陛下依然如來時那般,失了魂魄般飄然而去。

新月也從地上起來,她剛才跪著的地方,落滿了她留下來的淚。

“新月,你放心吧,你哥哥,不會丟掉性命的,你舅舅他不捨得。”說著,太后也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

“是,舅舅仁慈之心,只是,新月不明,舅舅如此溫柔善良的人,為何對容…晉王殿下,如此的生疏?”

太后看了一眼陛下離開的方向,淡下聲音道“哀家說愛之深,責之切,你可能不太明白,只是,陛下知道他已經沒有時間,再跟教導昭兒一樣,事無鉅細的一一交代了,所以他就要把什麼事情,都落在他的肩膀上,讓他自己去承擔,摸索,走出自己的路,這樣,映兒或許能成為一個,不輸於昭兒的好皇帝。”

新月聽了,雖然她明白,但是她拿不準容映,是不是明白。

從太后宮中出來,出宮剛剛走到馬車邊上,新月就遇見了江晚,江侯爺,這個沙場上,朝堂上如鐵一般堅硬的老侯爺,竟是個就算是老了,也難掩英俊,十分有書生氣的男子。

新月拘身“江侯爺。”

“臨出宮時,太后與我交代了,明日辰時,北城門,就你和你大嫂二人和車伕即可,多帶些乾淨的衣物,因為陛下盛怒未消,我也不便對徐將軍太過放縱。”

“是,多謝侯爺。”

“我的兒子會在那裡等你,你們且去即可。”

“是”新月拘身,目送江侯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