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正在飲酒等待,李克定進來,把窗戶重新關好。梅子擺手叫他過去,指指酒壺,“咱們痛快飲一場。”
“好啊。”李克定斟滿酒,遞給梅子一杯說,“小兄弟,咱倆兒幹。”
梅子面上恰似鮮花綻開,微笑道:“克定,幹了。”
二人一邊飲酒,李克定一邊講述他偷聽來的內容。
梅子不時點頭回應,待李克定講完,輕聲說道:“也許綠色寶珠真的藏在周氏樓,咱們明天去探一探吧。”
“好,如果真有寶珠,必須來個捷足先登,不能讓嶽擒豹得逞。”李克定暗自下著決心說。
梅子分析道:“嶽擒豹就是提供一個訊息,以此為禮物,獻給賀蒙的師父,來討好人。可是,賀蒙的師父到底是誰呢?嶽擒豹為什麼要討好他,能獲得什麼好處?”
“反正嶽擒豹這個人,一準兒沒好事兒,賀蒙的師父也肯定不是好人,我看二人定然是狼狽為奸。”李克定對嶽擒豹懷恨在心,連帶和嶽擒豹有交往的人,也都懷恨,人嘛,都愛犯這個毛病,就是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
正在李克定憤恨嶽擒豹,心煩氣躁之時,偏巧隔壁的聲音大了起來,開始毫無忌憚。
梅子和李克定都能隱約聽到賀蒙的聲音在說:“子龍,你別亂摸人家,人家怕癢。”
而後陳子龍道:“你怕癢嗎,那我再試一次。”
賀蒙又說:“子龍,你好壞。”
陳子龍故意問道:“是嗎,我怎麼壞了?”
“你總是欺負人家。”賀蒙撒嬌。
李克定不耐煩的對梅子說:“這兩個鳥人,剛才說話聲音很小,現在聲音又這麼大,真讓人受不了。”
梅子聽李克定口出髒言,笑看著他,問道:“人家兩個人的事情,誰叫你能聽得到呢?”
“你講的也對,其實,就是我心不靜。”李克定暗歎修為不夠,不由自責,陳子龍與賀蒙無論如何,也是兩廂情願,我何必在隔壁抱怨人家。
“好啦,我沒批評你。”梅子甜甜笑道,“不就是那兩個鳥人嗎,罵就罵了。在我面前,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別說是罵人,就是罵天罵地,我也可以陪你一起罵。”
梅子竟然從口中說出那兩個鳥人的話,李克定遂覺得自己也不粗俗,舉起酒杯說道:“痛快!小兄弟,和你在一起就是自在無礙。來,咱們飲酒。”
“要想痛快,就連飲三杯。”梅子突發豪氣,舉杯說,“今日咱們大醉一場。”
“好,連飲三杯。”李克定開始和梅子暢飲。
“那好,哥哥,你再陪我喝一個交杯酒。”梅子端起酒杯,遞給李克定。
很快的,李克定還不及把橙色寶珠送給梅子,也未及講述陳子龍的一些經過,便已經醉意沉沉。梅子看李克定醉了,一手摟住他的脖子,說道:“我要與你喝交杯酒。”
李克定再看梅子,那甜甜笑容裡竟滿是痴情,遂眨眨眼睛,想看清楚梅子,卻已經不能,只隨她喝下這杯,再難以支撐。
梅子正合心意,便略略起身,把外衣去掉,露出紅色襯衣。李克定但覺眼前一花,似是柳之思正一襲紅衣坐在依柳亭中,便強睜醉眼,痴痴看著。
梅子心意早動,扶起李克定,李克定趔趄地隨梅子來在床邊,腳下不穩,一頭倒在柔軟的床上。腦袋一沾枕頭,李克定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便要睡著。
梅子掐掐他的胳膊,柔聲說道:“克定,你別睡。”
李克定使勁兒睜開眼睛,但見柳之思身著紅衣,還在撫琴,不由伸出手去,貼在她的臉上,心裡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琴聲忽然停了,柳之思已投身入懷。李克定這次覺得不再是夢,柳之思果然在他懷中,便緊緊抱住她,說道:“你再也別走,我真怕找不到你。”
“傻哥哥,你讓我去哪兒。”李克定聽柳之思輕聲說著,“我當然願意陪你,但我不能日日陪你,你原諒我吧。”
“哦,不,都是我不好,我定親了。”李克定遺恨的說。
“你別自責,能像現在這樣,已經很好,我願意這樣。咱們就在夢裡做夫妻,我想聽你叫我娘子。”柳之思說的動情,李克定感到她流出了眼淚。
“嗯,娘子,我好喜歡你。”李克定大醉之時,心底慾望徹底顯露。什麼定親,他想不起來了,再沒有世事對他進行一絲干擾,所以他變得再無一分保留。
柳之思已經在輕吻他,李克定感到電流流遍了全身,這電流讓他在大醉中還能保持一絲清醒,沒有昏昏睡去。他就用這一絲清醒,感覺如做了神仙,說不出的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