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一不敢直接說什麼，生怕惹怒了他，於是先遞了個檔案過去。

賀之延好像還被困在剛才的情緒中，一抬頭，眼神中迸露出的鋒芒嚇的沈唯一後退一步。

“賀總，我感覺我還是走吧，這畢竟是你的家事，我一個外人……”

沈唯一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畢竟誰能扛得住這樣的視線。

眼下自己進退維谷，走了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賀之延從她手中接過檔案，心不在焉的隨便翻了幾下，然後簽了字。

沈唯一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或許今天意外的好說話呢。

“賀總，其實老夫人也有她的難處，她一個人操持賀家這麼久，面對的事情肯定也很多。而且林家只是提出聚會而已。”

賀之延動作一頓，沈唯一心裡立刻咯噔了一下，莫非是自己說錯話了？

可除了這樣，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結果，賀之延抬起頭看向她，眼神裡多了一分探究，“你對我家很瞭解？”

果然是說錯話了。

自己一個不小心，竟然說走嘴了，這這一世她頂多算是對賀家多少有些瞭解的。

可方才那些話，好像自己已經在賀家生活了很久一樣。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我們做小輩的需要體諒一下。”

說完，沈唯一不敢再妄言，留給賀之延時間讓他自己去考慮。

戰戰兢兢出了辦公室，老夫人站在拐角處正在等她。

“唯一，怎麼樣？之延他有沒有答應啊？”

“不好意思老夫人，我認為這件事還等賀總自己考慮吧，我總歸是個外人。”

一聽這句話，老夫人臉色有些僵，“唯一啊，你總這麼說，你跟那孩子都不明白。”

沈唯一嘴角堆著尷尬的笑容，不知道要怎麼說。

……

晚上下班，賀之延還是跟著老夫人去了林家。

時隔這麼久，再到林家，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林如山年紀已大。

可在商場輾轉多年，磨礪出的精悍氣質絲毫不輸當年。

只是那時自己還小，對林如山的印象除了老練，再無其他。

“之延啊，快進來。咱們可是好長時間不見面了，最近生意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