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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 第二十二章 參悟玉璧

和沈城一樣,聶明月對於混沌試煉也是把握十足,加之她還肩負其他任務,徐叔平和辛瓊對於聶明月也是下了一番血本,特別是辛瓊甚至將自己溫養數十年的仙霓佩交給了聶明月。

所有的關卡之中她最擔憂的是第二面“心”鼓,雖然已經知道是幻境,但有著靈蛇珠的沈城都出了醜,自己可千萬不能出岔子。

百般思緒中,聶明月輕鬆透過了第一面身鼓的考核,在“心”字鼓前,聶明月停頓了一下,方才拿起了鼓槌。

鼓面一閃,聶明月沉浸於幻境之中。

“阿月!快洗洗臉,準備吃飯了~”聶明月睜開眼,卻是看到一個身影在灶臺前忙碌著。

“阿月!快起床了,今天是部落外出打獵的日子,吃完飯我們去送你阿爹。”婦人催促著。

“孃親?”縱然知道此刻身處幻境,聶明月的雙眼亦是淚滿眼眶,孤身潛伏在太乙門的歲月裡,多少次午夜夢迴......

“怎麼了?”婦人從灶臺前走到床前坐下,撫摸聶明月光滑的頭髮。

聶明月享受著婦人的撫摸,不願打破這種溫馨的氣氛。但聶明月腰間的仙霓佩一閃一閃的,提示著聶明月。

聶明月看著仙霓佩出神,眼中的迷離也漸漸消逝,隨之而來的是目光的不斷堅定。

“咚!”聶明月重重的將鼓槌揮擊在“心”字鼓上,似乎在發洩著什麼。

隨後的幾面鼓聶明月用比沈城更快的速度透過試煉,扭身進入了混沌洞府內。

之後的試煉再無任何波瀾,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令人意外的是入門沒幾天的言茗竟是透過了試煉,身為迦洛峰二師姐的周眉意外的在第五面“神”鼓前落敗。

***

早先進入洞內的向安卻是不知道身後發生的這些事情,原本向安想象的混沌洞是幽深潮溼的洞穴,卻沒想到不過二十餘步的行程,面前卻是豁然開朗。但見整個混沌洞府入深十餘丈,洞頂一半裸露一半封閉,陽光肆意的揮灑進來,潺潺的流水、茂盛的植被、耳邊的鳥語花香,端的是一個修道聖地。

向安沿著石板路一步步的走到路的盡頭,發現了太乙門或者說東勝神州最大的秘辛——無名玉璧。縱然是無數天資卓越之輩參悟,也無法真的完全悟透該壁——有的人從中悟出了一套吐納功法、有的人從中悟出了一套劍法、有的人從中悟出了一套掌法......多少年來不一而足,但誰也沒有能再像太乙真人一樣悟出驚世駭俗、開宗立派的功法。饒是如此,這塊玉璧也足以讓無數東勝神州的修士心馳神往了,也有傳言說蠻夷之地的魔教染指中土也是因為這塊玉璧的緣故。

玉璧前放置了十餘個蒲團,向安隨便找了一個盤腿坐下看了起來。只見玉璧上竟是沒有一個文字,有的只是一行一行的排列著一些勾畫,似圖非圖。這種狀況便是讓向安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這玉璧果然深奧”向安思索著。

沈城鬱悶的進入洞中,當眾出醜讓這位太乙門大師兄自覺丟盡了臉面,但剛才幻境中聶明月的主動又讓他感覺到心動不已,即使那一切都是幻覺而已。自幾年前聶明月第一次踏進太乙門,當時還是一名懵懂少年的沈城便是對年少的聶明月好感滿滿。隨著聶明月出落的越來越水靈,沈城對聶明月也是越來越痴迷。以沈城在太乙門中的地位,這些年不是沒有對沈城表露芳心的優秀女子,但他的心裡只有聶明月,再無其他。

沈城一邊踏著石板,一邊回味著幻境,絲毫沒有看腳下,一路徑直走到了玉璧前。

向安耳聽得身後有人進入,回頭一看竟是沈城這個“仇敵”,隨即轉過頭,不再理會。他打定主意,只要沈城不招惹他,他就不再理會沈城。

但沈城並不這麼想,來到玉璧前,他便是看到了盤坐在玉璧前的向安,儘管徐叔平和他再三強調過要和向安多親近親近,但在沈城的心裡向安只是一個入太乙門之前連字都不認識的鄉下土小子。

“呦,這不是大字不識一斗的老五嗎?”沈城譏笑著,同時右手袖子中捏緊了流星針,如果向安敢和他動手,他不介意再給向安來一針。

向安連看都沒看沈城一眼,假裝混沌洞中沒有沈城這個人一樣,細細的一行一行的看著玉璧上的勾勾畫畫,企圖從中找到造化的契機。

沈城自討了個沒趣,便是尋了一個蒲團盤坐下,盯著玉璧,據徐叔平和他講,如今太乙門乃至東勝神州所有宗門所修煉功法大部分都出自眼前的玉璧之上。沈城知道機會難得,便是不再向向安發難,擰緊眉頭開始看了起來。不得不說沈城雖然修煉不認真,但是天賦還是非常的不錯,只不過過了幾息,還真讓他從玉璧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洞內的石壁前便是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來的早的比如向安、沈城、聶明月自是佔據了蒲團以及比較好的位置,後面再進來的只能用真氣吹吹地面上的塵土,席地而坐了。

只見玉璧前的每個人表情各異,有的冥思苦想、有的愁眉苦臉、有的興高采烈、有的懊喪苦惱,就連向安身邊坐著的言茗都是有所領悟,唯獨向安始終無法從玉璧上找到任何契機,這種情況恰是應了“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這句俗語。

向安看的眼睛都酸了也沒能從玉璧上看出一絲絲的內容,更別說有所感應了。他苦惱的小心起身,在混沌洞府中溜達起來。混沌洞府雖是山洞,但這麼多人身處其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憋悶之感,這得益於洞頂上開著的大口子猶如“天窗”一般,正是這“天窗”讓外面清新的空氣吹入混沌洞內,同時充足的陽光更是直接照耀在洞內,使得洞內一片生機勃勃。

向安百無聊賴的觀察著洞裡的環境,這一觀察竟是讓他有了新的發現,“咦?月見草?”細細一打量,向安才發現洞內大部分的植物都是一些草藥,由於混沌洞府一甲子才開放一次,無人打擾的洞內草藥自然是長得又高又壯。

十六片葉一片不少的紫丹羅、花開正旺的百色花、長得足有五寸的香草,雖然這些草藥都不是什麼名貴物種,但由於長勢甚佳,價值也是不菲。“參悟不到絕頂功法,把這些草藥採回去也值了。”向安的小農心態作祟,頗有些“賊不走空”的做派,他說幹就幹,擼起袖子便是採摘了起來。

顯然相比於悟通功法這件事來講,向安更擅長採摘藥材這個工作,以前在鄉下,每當農閒時,他都會背起言茗編的竹筐,相約村裡的三五好友,共同採摘些藥材補貼家用。不到半個時辰,向安的腳邊便是堆積了小腿高的各色藥材,顯示是收穫頗豐。向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早知道帶個竹筐進來好了,這麼些草藥該怎麼帶回去呢?”向安有些發愁。

就在向安做一個勤奮的採藥小能手的時候,石壁前的沈城率先有了動作,只聽他長嘯一聲,便是拔出佩劍在玉璧前舞了起來,霎時間,玉璧前劍影重重,一把寶劍舞的是密不透風,顯然是從玉璧中悟到了一套精深的劍法。還好沈城沒有把真氣注入劍法中,不然便是要波及到領悟玉璧的其他人,饒是如此也有幾人被沈城的動靜所驚醒。聶明月便是被沈城驚醒的其中之一,她進洞後原本找了一個遠離沈城的蒲團坐下,卻沒想到沈城追了過來,挪動了幾次,眼看擺脫不了沈城這一帖狗屁膏藥,也不再挪動,專心致志參悟起玉璧來。被驚醒的聶明月謹慎的調息了幾下,方才收功,此次參悟聶明月從中參悟到一組運氣之法,竟是能讓真氣在經脈中的執行快上那麼幾分,這也意味著在與敵人對陣之時,能發出威力更大的招式。

她的一雙美眸看了幾眼沈城演示的劍招,縱使她的眼光再高也是不得不承認,沈城領悟到的這套劍法威力不少,招式也非常精妙。

沈城感覺到聶明月注視著他,心下大喜,舞劍也更有勁兒了,一招一式也是更加到位,似乎想透過這種方式展示自己頗高的天賦。只是這麼一刻意,原本闆闆正正的一招一式的劍招,竟是走了樣,突然一劍竟然是朝著太乙門的傳宗之寶無名玉璧斬去。若是平常玉璧,只消這一劍,玉璧便是會落得七零八落。

聶明月也沒有想到這個變故,倉促之間竟然是無法阻止沈城。臨行前辛瓊便是交待讓她維護混沌洞內的秩序,雖說洞外便是太乙門的門主、長老,一般人不敢造次,但也要防止有些心懷鬼胎者暗中破壞。“劈壞了也好,要是沈城劈壞了諒徐老狗也不能說什麼”聶明月甚至有些期待的想著。

但洞內突然轟隆一聲,只得震耳欲聾的“呋”的一聲,一道真氣打向沈城,直接把尚不自知的沈城從玉璧前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