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知道這一刻自己看起來不知道有多麼的糟糕,但是她對自己的模樣有信心,就算髮絲凌亂,髮髻金釵歪斜,但是這些都無損她的容貌,就算臉頰蔓延著恐怖的血跡,但是這一切都只是讓她看起來多麼的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憫之意。
只會讓看著的人在心裡更加的憐惜她,可憐她,愛惜她。
她要賭一下她在南宮擎心裡的位置,那樣會是她今後的籌碼,這也是她為什麼會聽先從那人的話,找雲拂曉來做試探的原因。
但是……
她對自己太過自信,也對自己在南宮擎心中的分量算的太重了。
她一點也沒有想到……
南宮擎冷若冰霜的臉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更加沒有一點一滴的憐惜之情,他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冷漠的掃過琉月郡主的仍然掛著彷彿珍珠般的淚珠的粉臉。
再瞥到雲拂曉被撕裂的衣裳,還有血淋淋昏迷不醒的艾葉,再有臉上身上都帶著血痕的降香,這個琉月頭上那已經止血的傷口,真的是小意思了。
南宮擎眼底那散發出媲美冰川寒星的懾人森寒星光讓琉月郡主試圖攀著他的手怎麼也伸不出去。
南宮擎身上凝聚著的冷然氣壓也讓她恨不得爬離他的身邊,她的心第一次產生後悔之意,她怎麼那麼傻?
怎麼敢算計南宮擎?
南宮擎居高臨下的俯視跪在旁邊磕頭的萱草,他彷彿九天上傲視萬物的狂龍一般,冷酷的注視著,注視著這個膽敢說謊的萱草和琉月郡主。
很好,很好,真當他是傻子?是瞎子?
現在這麼一副場面,他如果還信這個琉月郡主的話,他不是傻子是什麼?
他再瞥一眼察覺氣氛不對已經噤聲的柳充華,心中冷冷一笑,現在知道怕了?不遲嗎?
這時雲拂曉已經確定艾葉的手扭傷了,她小心的扶正艾葉的手腕,從衣袖裡掏出一條帕子,小心的摺疊成一小長方形,小心的紮在艾葉的手腕上,為她固定。
“來人請太醫,蘇培安把她們送到前面的抱廈醫治。”南宮擎指指艾葉和降香,最後冷聲吩咐,“全部的人都帶到前面的抱廈,等朕處理。”
說完南宮擎突然彎腰不等雲拂曉反應過來,就把她環抱起來,大步往前面走去。
對於同樣受傷的琉月郡主視若無睹,琉月郡主腳步發軟蹬蹬的連退幾步,如果不是身後的丫鬟把她扶住,她一定跌坐在地,她臉色灰白的看著南宮擎大步離開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臉上那股失意怎麼也掩飾不掉。
蘇培安很快就讓太監找來擔架把艾葉抬走,另外有人攙扶還能行走的降香。
當然了,有了南宮擎發話,在場的人一個也不敢離開,紛紛跟在後面往抱廈走去,他們的臉色惶惶不安。
蘇培安還為琉月郡主找來一頂肩攆抬著她往抱廈走去。
在看到雲拂曉受傷的那一刻起,蘇培安就對自己的心腹使了眼色,讓他趕快去請太醫,等南宮擎吩咐的時候,他的人早就去到半路了。
所以沒等多久太醫就到了。
因為算到有云拂曉也有琉月郡主,還有兩名丫鬟,所以蘇培安請來的太醫有兩名,還有幾名醫女跟著,上藥這些唯有醫女才行,太醫只是診脈和開藥。
另外蘇培安還體貼的讓人到粹玉軒把雲拂曉的衣裳取來,他專門派了兩名宮女侍候雲拂曉和由一名醫女專門為雲拂曉上藥。
在這一切忙完,琉月郡主也上了藥後,大家再回到抱廈的大廳正中。
“拂兒,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南宮擎端坐在抱廈正中的太師椅上,神情淡淡的,不過眼中卻閃爍著憤怒之色。
“皇上要婢妾說什麼呢?說婢妾怎麼被打?還是說婢妾怎麼打人?還是說婢妾的丫頭怎麼衝撞了這位高貴的郡主?還是要婢妾郡主頭上的傷口是她自己撞出來的?這些婢妾說了有用嗎?皇上相信嗎?”雲拂曉帶著一抹冷然的站在大廳正中,緩緩地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那一語中的、一針見血、字字珠璣、彷彿利刃的話,讓琉月郡主心驚不已,她淚眼汪汪的望著南宮擎,拼命的搖頭,一副備受冤枉的委屈模樣,“皇上,琉月真的沒有,真的沒有,琉月怎麼那麼傻自己撞自己呢?”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琉月郡主這幅楚楚動人的模樣,肯定心軟的一塌糊塗。
但是她面前的可是南宮擎,一個見過的什麼不多,美人最多的南宮擎,這位琉月郡主真的不算什麼。
南宮擎隨意的,施捨般的看了琉月郡主一眼,就轉開視線,他若有所思的視線再次停留在雲拂曉的身上。
雲拂曉一臉正氣、坦坦蕩蕩、毫無畏懼的迎著南宮擎的目光,沒有半點閃躲的意味。
看著兩人糾纏對望的樣子,琉月郡主暗暗的咬咬唇瓣,一雙盈著淚花的眸子閃過一抹闊出去的很辣,她轉向雲拂曉,可憐兮兮的望著雲拂曉委屈萬分的哭道,“熙貴儀你怎麼可以冤枉我呢?我怎麼可能自己撞牆,拼著毀掉容貌的危險來誣陷你?你可不要冤枉我,我不會怪你為了疼愛丫鬟們,而推到我的。都是我的丫鬟有錯,是她們不應該為了我而去教訓你的丫鬟,那麼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都是我管教不嚴之錯,請皇上不要怪罪她們。”
琉月郡主抽抽噎噎,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堆。
雖然她一直強調是她的錯,但是仔細聽她的每一句都是在指雲拂曉,指責雲拂曉縱容丫鬟行兇。
而她自己的丫鬟之所於教訓艾葉她們完全是被雲拂曉她們逼的,他們一點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