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問，昨晚和今早可有人出宮？有沒有一個叫周靈的宮女？”降香單刀直入，也不和他們客氣，她害怕他們不記得哪一個是周靈在自己的耳邊比劃了一下。

“大概到我這裡，眼睛大大的，笑起來右邊有一個酒窩，模樣很甜美的。”

“哦，降香姐姐說的是她啊，她今早宮門一開就出門了，對了當時皇上剛好出去一會。”那名叫小林子的聽了降香的話後，當即露出一個原來是她的神情。

宮中夜裡是要關閉宮門的，除非皇上翻牌子，一般戌時（晚上19點21點）關閉宮門，寅時（早上三點五點）開宮門的。

一聽到周靈真的離開，降香的臉色一沉，也沒有多說，隨便說了幾句，就快步走了回去，找到艾葉交代幾句之後，再次往養心殿跑去。

*

養心殿

在降香離開後，殿內南宮擎把人打發出去後，找來蘇培安。

南宮擎沒有坐在大書案後批閱奏摺，反而走到臨窗的大坑上，捧了一盞熱茶慢慢喝著，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剛剛降香來什麼事？是不是林貴妃的事？”

今天一早南宮擎就是被蘇培安喚醒，把林貴妃的病稟報南宮擎，南宮擎上朝之前到了林貴妃那邊看了情況才去上早朝的，所以就算他沒有親自召見降香，也猜到降香的來意。

“回皇上，是的，降香姑娘提了粹玉軒的賬本過來，說雲妃娘娘從來沒有送過食物給任何一名嬪妃。”蘇培安把降香的來意說了出來，不過他沒有把自己的提醒說出來。

南宮擎點點頭，繼續問道，“雲妃還在慈寧宮？”

“回皇上，還在，太后娘娘正在處理這事。”蘇培安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慈寧宮的情況，但是他有心腹隨時把那邊的情況報告給他，所以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蘇培安偷偷看了南宮擎一眼，看到南宮擎的臉色很平靜，他繼續接著說，“剛剛傳來訊息，那名婆子指證雲妃娘娘宮裡的周靈宮女，說是她把君山毛尖送給林貴妃娘娘的。太后娘娘派了郭嬤嬤親自去找周靈過來對質。”

“嗯，粹玉軒那邊有什麼訊息？”南宮擎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望著手裡捧著的茶盞，看著裡面的碧綠葉子浮浮沉沉的舒展著。

“回皇上，那邊剛剛傳來訊息，降香姑娘發現周靈不見了，正在想辦法。”蘇培安聽了南宮擎的話之後，立即回答，還好他一直交代人注意著粹玉軒那邊的情況，否則他真怕皇上問起的時候，他一問三不知，那麼他這個總管也做到頭了。

看來他還需要多培養點自己人才行，現在的人手已經不夠用了，蘇培安默默的在心裡打算著。

不過他現在沒空管那個，全心全意的處理好這事才是正經的。

“那人看好了？”南宮擎摩挲這茶盞邊沿，慢慢地描繪茶盞上的花紋，一會之後突然道。

“回皇上看好了，奴才點心茶會水果供應著，還讓人好好侍候著，不過……”說到這裡蘇培安停了下來，好像拿不定注意該不該說一般。

南宮擎挑了挑眉梢，身子往後靠在大迎枕上，“不過什麼？”

“奴才讓人勸了好久，她還是不肯說。”蘇培安躬著身子有點無奈的說道，如果不是皇上特意交代不準用刑，他早就把她送進慎刑司了，還用在這裡和她周旋？討好她？

南宮擎沒有說話，慢慢地轉著手裡的茶盞，眼簾微垂掩去眼底的莫測星芒，南宮擎沉吟了一下，突然從坑上下來，穿上繡著祥雲山水紋的朝靴大步往外走去，“我去看看。”

蘇培安先是一愣，皇上去看什麼？不過轉眼間他醒悟，皇上去看她去了。

皇上怎麼那麼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