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菱悅痛心的嘴巴也微微顫抖,她語帶哽咽的問道,“皇上您就這樣恨我嗎?連這樣莫須有的罪名都安排給我嗎?”
程菱悅因為太過傷心,以至於她連禮節也不想講究了,反正她已經得不到皇上的喜歡了,自稱臣妾和我又有什麼區別呢?
南宮擎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臉上顯出一副‘你自己做過什麼還需要朕說出來嗎’的表情看著她。
程菱悅突然非常嘲諷的嗤了一聲,有點不甘的說道,“皇上怎麼不問問您對我又是怎麼樣的?您的心裡現在就只有你那個雲氏,你是怎麼對她的,又是怎麼對我的,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還當我是你的髮妻嗎?”
程菱悅說著說著突然那聲音也提高几度,一句接一句的逼問南宮擎。
“朕如果不當你為髮妻,在護國公獲罪的時候就可以廢了你。”南宮擎面無表情冷冷地回了一句。
“呵。”程菱悅嘲諷的撇了撇嘴,一副你真當我是傻子的表情,“廢我?你怎麼不說當時的雲氏還不夠資格坐上那一個位置,你為了拖延而留下我呢。”
如果以前程菱悅還抱著一絲南宮擎對她是有情的,所以就算要和整個朝廷對抗也要保住她的後位的想法。
在之後一次次的事件中;在雲拂曉有驚無險的開始在宮中佔據最為重要的地位的時候;在南宮擎把她的鳳印交到雲拂曉的手中,而不是管理宮務的華宸妃手裡,她突然什麼都明白了。
南宮擎正以引開別人的視線,引開別人的注視的辦法,保護著雲拂曉,直到他認為已經不需要再引開別人的注視了,才把雲拂曉推上最高的位置。
而云拂曉代替她參加祭天大典就是南宮擎的一個引子,他要看看大臣們對這事的看法,如果大臣們接受那就好辦,這也是南宮擎為什麼會那麼堅持的原因了,如果不接受,他也要堅持,同時也是看看大臣們在他的堅持下,又是怎麼樣的反應。
而之後的一切比南宮擎預期的還要好,而最終雲氏還是參加了這個祭天典禮,如了南宮擎的意願。
如果這些她都還不明白,那麼她就真的不應該再在這個位置坐下去了。
畢竟這麼多年她的手段也不少,要不怎麼和太后娘娘分庭抗禮這麼多年。
而沒有如太后娘娘所願,讓自己的侄女當上皇后呢。
但是到了今時今日,她才知道她費盡心思保住的後位,也快要保不住了。
想到這些程菱悅的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她也不需要南宮擎回答,因為她已經從南宮擎的神情上看出她說的很對,她悠悠的說了一句,“皇上你也不用想什麼旨意廢后了,我會讓出這個位置的。”
至於怎麼讓出這個位置就不用南宮擎操心了。
南宮擎聞言眉頭皺緊,他深深地望著程菱悅久久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菱悅根本不看南宮擎,所以不知道南宮擎看了她多久,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不準備和南宮擎對視,這一刻她不想再看到南宮擎。
南宮擎看了好一會,之後嘆了口氣,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瓶子,放在程菱悅旁邊的茶几上,“這是一瓶可以讓人忘記一切,不會有一絲一毫痛楚的藥水,同時也是見血封喉的毒藥,要吃不吃隨你。”
說罷南宮擎轉身離開,不過當他走到殿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說了一句,“朕已經寫了一道,皇后患疾病去世的旨意。”
南宮擎後面那句旨意要不要他宣佈,他沒有說出來,他給程菱悅選擇的機會,要怎麼樣的旨意隨便她自己選擇。
程菱悅望著茶几上那一個白瓷瓶子,眸色沉沉,黝黑的眸子掩去她的想法,掩去她眼底浮現的打算。
她握了握拳頭,之後一咬牙,快步走了過去,拿起那瓷瓶,拔開瓷瓶上的塞子,一仰頭就把瓷瓶裡的藥水倒進嘴裡,那動作一氣呵成,連給人救援的機會也沒有。
喝了那瓷瓶裡面的藥水之後,程菱悅隨手一拋,就撐著身子慢慢地走到風椅上坐下,身子慢慢地往後靠,慢慢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