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單獨為父兄作傳,這也沒什麼人願意看啊,反而容易被人哂笑,這個難題陳操之還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錢唐陳氏計程車族之路可真是步步荊棘、道路阻且長啊。
冉盛在一邊捧看一卷潤兒手抄的《論語》看,潤兒給冉盛佈置的學業是——從吳郡回來,必須把《論語》上的字認全了,不要求背誦,但要會讀。
在陳家塢,除了陳操之外,冉盛最敬畏的就是業師潤兒,所以出門在外也不敢懈怠。
來德完全不想識字,用一把小刀在雕刻什麼東西,這把小刀是冉盛送給他的,來德愛若珍寶。
劉尚值想必是覺得這麼早就擁婢高臥,不大好意思,到陳操之這邊來坐談,見陳操之別具一格、流麗清峻的行楷,讚道:“好字,難怪禇文謙甘拜下風——”
陳操之道:“尚值兄稍坐片刻,待我將這篇“四皓傳”抄完。”
劉尚值便端坐一邊靜看陳操之抄書,過了一會,聽到間壁有輕輕的叩擊聲,劉尚值知道那是什麼聲音,沒理睬。
過了一會,間壁叩擊聲又響起來,還加重了一些。
冉盛抬起頭,瞪了劉尚值一眼,劉尚值有些尷尬。
陳操之除了右腕旋動、筆尖流轉,身子幾乎不動,姿勢挺拔優美,手不停抄,緩緩說道:“尚值兄回房去吧,莫讓佳人久候。”
劉尚值脹紅了臉,道:“莫要理她,我要與子重夜談。”
陳操之抄完“四皓傳”,親手將嫂子送他的建康白馬作坊精製的兼毫筆用清水洗淨,插在髮髻上晾乾,有條不紊地將書卷和手抄的紙張收好,這才跪坐按膝,作出長談的姿勢。
間壁叩擊聲又起,冉盛跳起來,在板壁上擂了一拳,“砰”一聲,木屑灰塵簌簌而下,叩擊聲頓時沒有了。
劉尚值又羞又惱,覺得自己被一個侍婢管著,實在是大失顏面,怒道:“這賤婢真是不知深淺,幾次三番擾我與子重長談,待我去訓誡她一通,再來與子重抵足夜談。”
陳操之笑道:“訓過之後就莫要來了,明早再見。”
劉尚值就又不好意思即去,繼續坐著,說道:“子重怕是不知吧,這回我二人要與禇文彬做同窗了,禇文彬年初就到了徐博士那裡學玄,聽說因為這次全常侍把他評為第六品,與子重同品,他甚感羞辱,嘿嘿,只怕——”
正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不好了,起火了,起火了——”
房中四人立即嗅到煙火氣,感覺火光逼近窗欞。
劉尚值大驚失色,木屐也不及穿,飛跑著出去了。
陳操之一邊從容趿上木屐,一邊命冉盛、來德將書篋搬出去,待走到院中,見劉尚值橫抱著衣衫不整的美婢阿嬌出來了。
起火的只是院牆外的草房,很快就被撲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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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章節,希望也能寫得有趣,吳郡求學是重點,女主會出現,有精彩呈現給書友們,感謝書友們的推薦票,新書上了前三,是上品了,周推薦榜也掛在了榜尾,高興,繼續碼字,夜裡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