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卷二 深情 四、遲鈍(寒夜求票)

祝英臺問:“在華亭渡口,子重兄一再請我不要遠送,為何後來一句也不提了,難道真要我一直送你回錢唐?”

陳操之微笑道:“自然要送我回錢唐。”

“為何這般肯定?”祝英臺傲氣上來了。

陳操之道:“因為你要順路回上虞嘛。”

“啊!”祝英臺驚道:“你又如何知道了?”

陳操之道:“哪有把婢僕全部帶上為人送行地?而且先前你的一個僕人對冉盛說過了,是回上虞,冉盛告訴了我。”

祝英臺細長嫵媚的眼睛盯著陳操之,問:“這麼說子重兄是認為我並無誠意,是欺騙你了,根本就不是特意為你送行?”

陳操之抬眼看著祝英臺,微笑道:“何必在意,能與英臺兄一路同行回鄉,是大快事。”

祝英臺悶悶不樂,又下了幾手棋,因心緒不寧,很快就輸了,收拾棋子時終於忍不住說道:“半月前英亭回會稽,不是,是回上虞,我本來是要與他一道回去地,但想著徐博士的《焦氏易林》尚未授完,就決定留下繼續聽講,而且又知道子重兄是月底前要回去地,正好一路同行,事先未明言,只是覺得這樣比較有趣而已前日子重兄離開吳郡南城驛亭之後,我便向徐博士辭行,半路上遇到徐邈和劉尚值,說你走的是華亭這條路,我便一路趕來,一直追到華亭渡口也未見你地蹤影,問渡口?

陳操之道:“抱歉抱歉,我並不知道你也要回鄉啊。”說罷,拱手道:“夜深了,我回房歇息,英臺兄晚安。”

陳操之走後,祝英自在棋邊坐了很久,高傲的性子讓她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很不滿意,不明白為什麼要向陳操之解釋那麼多,有必要嗎?心想:“陳操之去陸氏莊園是見花痴陸葳蕤吧,竟半句也不提,我又何必向他解釋那麼多!”

思來想去,心緒難平,又命小婢去>中取出一面精美銅鏡,在油燈下攬鏡自照,心道:“難道我容貌這麼似男子嗎?不敷粉陳操之竟然不覺有異,這個陳操之就琴棋書畫聰慧過人,其他的可真夠遲鈍的。

”看來看去,忽將髻上巾解下,又散開髻,讓一頭青絲披散下來,再看鏡中,宛然好女子了

祝英臺輕嘆一聲,解衣上床,輾轉難眠。

……

次日一早,雨還在下著,陳操之顧店家挽留,冒雨上路,對祝英臺道:“這端午前的雨沒完沒了的,若要等到晴天朗日再上路,那端午節都得在路上過了。”

這雨緊一陣、慢一陣,竟然一日不停,未到傍晚,陳操之、祝英臺一行便早早投宿,免得駕車的黃牛太勞累,牲口病倒了可不妙。

這日夜裡祝英臺並未請陳操之過去清談或手談,陳操之自顧看書、習字。

四月二十六日天又放晴,這日趕了七十里路,到了鹽官縣,明日若天氣晴好的話就能趕到餘杭。

夜裡,陳操之追思凝想,在寫《一卷冰雪文》,冉盛也在一邊笨拙地執著一支紫毫筆在寫字,嘴裡咕噥道:“沒想到筆這麼沉,沉得我使喚不動。”

來德道:“難不成比鋤頭還沉。”

冉盛道:“比鋤頭沉重十倍,我提筆寫了一會就手都酸了!”

祝英臺在外叩門道:“子重兄”

陳操之道:“英臺兄請進。”

冉盛便去開門,祝英自一人進來,跪坐到几案前,看了看,問道:“子重兄寫的什麼,可肯讓我一觀?”

陳操之便將一疊紙遞與祝英臺,說道:“閒來無事,追憶父祖及先賢往事,以及平日道聽途說,仿前漢劉向《世說》寫一些筆記體小短章,待寫成後,取名《一卷冰雪文》。”

祝英臺看了兩則,喜道:“妙文,容我抄錄一份。”略坐一會,便帶著這一疊書稿回房抄錄去了。

今年天氣冷得真早,今夜下冷雨,小道碼字到凌晨,聽著寒雨敲窗,不勝冷慄,請求書友們月票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