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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玄心 九十二、盛德絕倫郗嘉賓

美髯男子聽了陳操之“清談誤事”之語。悚然一驚。心道:“此子非常人也。世人皆好清談。無論賢愚誇誇其談。此子卓有才識善於清談卻又能拔清醒。雖然只是淡淡一句“清談誤事”。但如此胸襟見識。我只在桓大司馬那見識過。”

大司馬桓溫在永和十二年第二次伐之時。從江陵出兵北討伐姚襄在滔滔洛水上桓溫登上大船的樓。北望神州。慨道:“使神州6沉百年丘墟王夷甫諸人不不責!”王夷是西晉時的太尉名士王衍。以清著稱。

桓溫軍府幕僚記袁宏為王衍辯護說:“運有興廢。豈必諸人之過!”這就是把把八王亂五胡亂華全推託為時運興廢。

桓溫大怒:“頗聞景升有千斤大牛豆十倍於常牛。負重致遠。曾不若一弱老。魏武入荊州。殺之以享軍士。”

這是把以士自居的袁宏比作會吃不知實幹的酒囊飯袋。座下賓客。無不失色。這若是操很有可就把推出去斬了但桓溫還是很有晉人風度的。過脾氣後待袁宏如舊並未因袁宏當面頂撞他而懷恨在心。

……

操之並不知那美髯男子是誰。但覺其玄談精妙識見非凡。而且出手就是十萬錢。想必是世家子弟。而且應該是已有官位的世家子弟。祝氏兄弟也善玄談。但沒有這個美男子的威儀氣度。陳操之覺的此人是他自祝英臺後遇到第二個絕頂聰明的人。

陳操之主僕三人回桃林小築。都已快黃昏了。兩餐並作一餐。

夜裡。祝氏兄弟來談。繼續白馬非馬。陳操之搖頭笑道:“手談吧今日在通玄寺遇到一個高人。與我辯難了三個時辰。多現在嗓子都有些啞了。”

祝英臺聽陳操之嗓是有些沙啞樣。奇道:“此人姓甚名誰?能與子重兄辯難三個時辰。定是當今名。”

陳操之道:“未問姓名。那人有一部美髯。”

祝英亭眼望乃兄。說道:“莫非是孫綽孫興公?孫興公是有一部美。”

祝英臺搖頭道:“興公年屆五十。如何能與子重兄作長日之談?”

陳操之道:“那人未過而立之年——不說他了。英臺兄。猜先吧。”

正下棋時。丁春秋城裡來此。說他明日隨其父丁異回錢唐。問陳操之有無家書捎帶?

陳操之向祝英臺說聲抱歉。推枰而起。回房去寫家書。四伯父陳咸和從兄陳尚上月底便回錢唐了。帶了他給母親和宗之潤兒寫的三封信。這次寫的是給嫂子幼微的信。報平安說求學和定品之事。至於和6的事。陳操之想向嫂子說說。請嫂子為他指點迷津。但6的事信上不便寫。只有等月底回去再向嫂子說了。

丁春秋今夜便在桃林小築歇息。次日一早。去徐氏學堂向徐藻博士辭。謝徐博士的教導。徐藻亦溫嘉勉之。

劉尚值與陳操之一道隨丁春秋入城。丁異丁春秋父子回錢唐。6納派了一個屬官1表他為丁舍人送行。吳郡士也都有人來送。但其中一等士族幾乎沒有。都是二等士族。不要說寒門與士族的差距有多大。就是次等士族與高門大族之間也有一條看不見卻時時能感受到的鴻溝。

陳操之深知自己前路有多難!

送別了丁異父子。陳操之與劉尚值回到桃林小築。卻見6府的兩個執事在草堂前急的團團轉。一見陳操之。趕忙奔過來見禮。那個黃胖的6府執事說道:“陳郎。快隨我去見6使君。尋不到陳郎君。差點把我急死。”不由分說。拉著陳操之便走。說馬車停在桃林外。

陳操之見這兩個6府執事急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問:“使君召我何事?莫非是娘子的花事?”

那個黃胖的6府執上次就來接過陳操之去華亭救治荷瓣春蘭。聞言抹了一把汗。笑道:“6小娘子的花事固然要緊。但也不至於這麼急。這次是6使君要見。吩咐要儘快把陳郎君請到。”

陳操之不知何事。6府馬車來到太守府早有吏在等候著。說使君已經催了多遍了。便領著陳操之去正廳6納接見陳操之都在書房。這次怎麼如此鄭重其事要在正廳?

陳操之立在廳廊下。等

通報。片刻時間。就見6納親自迎出來。略帶責備道之。你怎麼才到。有人等你多時了。”

陳操之深深施禮道:“見過6使君。操之一早去為丁舍人父子送行去了的知使君相召即刻趕來。”

6納恍然道:“是丁舍人今離郡。我也差去送行了的。”攜了陳操之的手。並肩入廳笑吟吟問:“操之。你可知是誰如此著急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