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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深情 三十三、謝道韞的承諾

戴安道正聽顧之說去年冬月吳郡花木繪畫雅集的事,怎突然就沒聲音了,正納悶,就聽得一縷清音悠悠而起,圓潤宛轉,雅緻從容,偌大的陳家塢堡都沉靜了下來。

戴安道凝神暢心領受這的音樂,音樂為心聲,展現演奏者的氣度和情懷,深情和感傷如水一般流淌,隱含母慈子孝、濃濃親情——

簫聲消逝,涼拂來,九月七,明月正圓,冷冷灑落一地月光。

謝玄道:“戴先生,這是陳操之為母曲。”

顧愷之道:“每日這一刻,讓人俗慮全消。”

謝玄心裡感嘆:“子豎笛曲,迷煞多少人,我姊謝道簡直是迷得茶飯思,要與子重終生為友,她是一女子,不是什麼英臺兄,如何與子重終生為友啊!”

戴逵道:“桓伊贈笛之人,真是名下無。”

謝不讓自己多想那些事,問道:“江左音律第一品,桓伊笛、戴先生琴,戴先生以為陳操之的笛入得第幾品?”

戴逵道:“不好品評,陳操之豎笛雖然能盡其妙,但與桓伊比,尚有不到之處,只是其吹奏的曲子甚是獨特,第一是聞所未聞,應是陳操之自制之曲,沉思事、憶及故友、一往情深,奇就奇在操之弱冠之年卻有這等深沉情感;第二是源自~中散的琴曲《長清》和《短清》,改編得極妙——”

正說著,足音,陳操之上樓來了,向戴逵施禮道:“家慈久聞戴先生鼓琴一絕,想聽戴先生琴曲。”

戴逵欣然道:“願為令堂鼓琴一曲。”

陳操之與小嬋搬出一方蒲席鋪在樓廊上,戴逵跪坐著,一具蕉葉七絃琴擱在金楠木几案上,問陳操之:“我彈一曲《漁父》如何?”

陳操之道:“甚好,戴先生見諒,我先下樓去陪母親一道聆聽戴先生妙奏。”

陳操之回到二樓母親臥室,說道:“娘,戴先生要鼓琴了。”

陳母李氏強自坐起,雖無外人在場,但因戴逵是專為她鼓琴,不能失禮,要端坐恭聽。

樓上琴聲“錚錚”響起,一派漁樵隱逸、青山綠意境淙淙而出,旋律飄逸瀟灑,顯示鼓琴者悠然自得的心境。

陳母李氏聽得入神,面露慈和微笑,待一曲奏罷,說道:“醜兒,戴先生這曲子很好,你去學來,以後也吹奏給娘聽。”

古琴曲與洞簫曲大不相同,琴曲若斷若續,音斷意存,而洞簫曲則往復流轉,少有停頓,琴曲改編成簫曲很難的,陳操之把~康的琴曲改編成洞簫可以吹奏的《青蓮曲》可是費了大功夫,不過只要母親喜歡,那再難都要去做。

陳操之待母親睡下,上樓向戴逵請錄了《漁父》琴曲,顧愷之聽聞陳母喜愛此曲,笑道:“子重何不向戴先生學琴?那就省了改成豎笛曲的麻煩了。”

陳操之道:“學豎笛三月,學琴三年啊。”

……

戴逵在陳家塢盤桓了三日,九月二十日一早離錢唐回>溪,約陳操之日後去>溪相聚,謝玄依舊留在陳家塢,等待謝氏入京的船來錢唐。

九月二十三日正午,兩輛牛車駛入陳家塢大門,男裝打扮的謝道下了牛車,正在樓下的潤兒驚喜地叫道:“祝郎君安好——醜叔,醜叔,又來了一位祝郎君。”

謝道蹲下身子,將潤兒拉到膝前,剛說的一聲:“潤兒好。”就聽陳操之的聲音道:“英臺兄,又見到英臺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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