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愷之與劉尚值走進院落,顧愷之道:“子重,去烏衣巷謝府嗎,你昨日
可是答應了謝常侍攜柯亭笛前去的。”
陳操之便命小僮黃小統捧了盛有柯亭笛的木盒隨他前去,備車之時,劉尚值悄聲
問:“子重,今日見到6氏女郎了?”
劉尚值是6納的屬官,又是住在6府,知道今日6夫人和6葳蕤出遊之事,方才
顧愷之又說陳操之也是獨自外出遊玩至暮方歸,自然就會想到陳操之時去見6葳
蕤了。
陳操之輕笑道:”打聽這麼清楚做什麼,要去向長吏告密乎?”
劉尚值“嘿嘿”一笑,心領神會,便不再問。
陳操之、劉尚值、顧愷之分乘三輛車牛剛出顧府轅門,就見門前來了一輛馬車,
一隊軍士護衛,卻是希來訪。
希問陳操之將赴烏衣巷謝府,笑道:“甚好,我也一起去訪萬石公,順便一賞
子重的妙音,子重本來三年前我就能聽到你的豎笛曲的,卻是遷延至今,佛法講
究因緣際會,果從因生,相由緣現,看來我希要聽子重一曲,還得藉助陳郡謝
氏才行。”
一遍的冉盛叉手施禮道:“好教希參軍得知,三年前我家小郎君在吳郡為希參軍
送行,我家小郎君曾為希參軍吹奏一曲,只是希參軍已經走遠了,沒聽到。”
希朗聲大笑:“還有這等事,那真是我無緣。”
冉盛道:“千真萬確,希參軍沒有聽到,我卻聽到了,對了,上虞祝郎君也聽到
了,還說大飽耳福。”
“哦?”希看著陳操之問:“是祝英亭還是祝英臺?”陳操之答道:“是祝英臺。”
希笑道:“看來祝英臺與子重有緣。”
顧愷之道:“希參軍,那祝英亭卻非祝英亭,乃是謝玄謝幼度。”
希問:“那祝英臺又是誰?”
顧愷之道:“祝英臺便是祝英臺,乃是謝幼度表兄,隱居上虞。”
希道:“原來如此,那我等便一起去烏衣巷吧,說不定祝英臺已從上虞來此。”
冉盛和顧愷之都是心直口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只是陳操之覺得希似乎知道某些隱秘,言語間頗為曖昧,希市提攜他,於他
有恩之人,今夜卻讓他有些猜不透。
希邀陳操之與他同車,在車中希卻半句不提祝英臺,只說今日朝中大臣審議
桓郡公遷都移民之奏章,大多數朝臣敬畏桓郡公,莫敢先諫,揚州刺史王述與散
騎常侍領著作郎孫明言反對,孫洋洋灑灑上疏,說什麼“昔中宗龍飛,非唯信協
於天人,實賴萬里長江畫而守之耳。”偏安江左之意明顯,而有些理由,諸如北
地荒蕪、人心疑懼,洛陽乃受敵之地,陳操之前日就已說過~~
希道:“孫這一上疏,朝臣就都眾口一詞,說遷都實為不可。理由紛出,看來
桓大司馬此議難行啊,”又低聲道:“桓大司馬要成魏武之偉業,這洛陽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