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韶道:“父集這不是南轅北轍嗎!”
謝萬大笑,說道:“瓦官寺長老些法汰請陳操之小顧憤之壁畫佛像。阿元若是想去看,明日就和你三叔母一起去瓦官寺隨喜,順便看看陳、顧二人畫技比你如何?”
謝道猛暗暗歡喜,應道:“好,明日侄女便陪三叔母一道去。
謝道猛當即去見三叔母劉謗,說了四叔父要她去瓦官寺觀摩壁畫之事。謝祟夫人劉誘微笑道:“元子你自去吧,扮你的祝英臺去。”見謝道褪微露忸怩之態,又道:“要不就現在這模樣去,美極了。”
謝道據道:“若我獨自去。那還是男裝,不然多有不便,叔母真的不去嗎?”
謝夫人劉滋道:‘也罷,明日我陪你去,你不許扮男子。”
謝道握笑應道:“是。”心裡想:“我還從未女裝與子重相見呢,有些難為情啊。”
二月二十六日辰時初刻,橫塘陸府的三輛牛車駛出轅門,有七、八個婢彳日隨,牛車上坐的是陸夫人張文紈和陸小娘子陸葳蕤,因為瓦官寺就在清溪門外,是以陸夫人也是輕車簡從。
陸夫人聽陸禽說直讀山道館盧道首求子祈福、無有不驗,原本是抱了很大期望的,不料隨即得知盧瓊是騙子,並無道術,已狼狽回徐州,這讓陸夫人大失所望,陸夫人現在對自己不育之事日夜憂心,暗悔早些年沒太在意,現在都已經三十五歲了,只怕悔之晚矣。
魏晉之際,瘦病流行,人壽短促。所以陸夫人三十五歲就覺得已蒼老。深切體會到無後之悲哀。這幾日她心緒不佳,本不想走動,但不忍怖葳蕤的心意,而且看到陳操之與葳蕤甜蜜的樣子,她也覺得會快活一些。再說了,她與葳蕤都喜繪畫。親眼目睹陳操之小顧怕之壁畫佛像,是很樂意的事。
來至瓦官寺前,陸夫人與陸葳蕤下了車,進到佛寺,見大雄寶殿尖門緊閉,心知陳操之就在裡面作畫。便讓板栗去交涉。
板栗對些法汰的大弟子曇壹說明這是陸府女眷,要上大雄寶殿禮拜佛祖。
曇壹合什道:“好教陸府女善信得知。大雄寶殿正在壁畫佛像。要等四月初八佛誕且才對信眾開放。請女善信去其他佛殿隨喜。”
板栗幾次三番懇求,曇壹就是不允,板栗走回來氣忿忿地對陸夫人道:“夫人,這瓦官寺的和尚著實勢利。定是看我們今日沒有佈施香火錢。就擺出這幅嘴臉!若是佈施個五萬小十萬錢,包管殿門大開!”
陸夫人責備道:“板栗。不的在佛門出此不敬戶語!”側頭看著陸葳蕤,笑道:‘今日是忘了帶香火錢來,怎麼辦,不得其門而入了!”
陸武蕤指著寺院東牆說道:“孃親你看,冉盛在那邊。”
陸夫人轉頭看去,卻見虎背熊腰的冉盛正雙手較勁,把一個巨大的石向搬了起來,這長方形石向由褐色的麻石刻鑿而成,至少三、四百斤重,冉盛搬起來走了兩步,“砰”地放下,地面一震,石向底部微陷地表一冉盛大手一攤,對邊上一今年青僧人道:“曇貳師兄輸了吧,趕緊洗牛車去,哈哈。”
原來冉盛與些法汰的二弟子曇貳打賭,冉盛要是能搬動這個大石向。曇貳就為冉盛清洗牛車。
短鋤喚道:‘小小盛 一”
冉盛朝這邊一看,大步過來向陸夫人和陸葳蕤見禮。
短鋤指著那緊閉的大殿高門道:“小盛,陳郎君是不是在殿內作畫?那和尚不讓我家夫人和小娘子進去一 ”
冉盛一看,曇壹已經走了。便對打賭輸了準備洗牛車的曇貳道:
‘曇貳師兄,這個夫人是我家小郎君的長輩,要上殿觀看我家小郎君作畫。行個方便吧。”
曇袁還在震驚冉盛的神力,合什道:“就請女善信由側門進殿吧。”
冉盛便道:“陸夫人、陸小娘子。請跟我來。”
陸夫人張文紈和陸葳蕤各帶兩個侍婢隨冉盛由側門入殿,其他人則留在殿外。
這時,謝夫人劉謗和謝道猛帶著幾個僕從來到了瓦官寺,見藥師殿、孔雀明王殿都是殿門大開,唯獨主殿大雄寶殿大門緊閉,便要求進大殿參拜。
曇戴洗牛車去了,曇壹依日以先前婉拒板栗的言語應對。
謝夫人劉譜搖頭道:“豈有此理!”對謝道慍道:“阿元,你來說服這和尚開門。”
謝道握一抖衣袖,邁步向前。忽然意識到自己舉止不當,她現在是高髻長裙謝道掘,不是綸巾儒衫祝英臺,便又退後半步,立在三叔母身邊。說道:“這位師兄此言差矣,佛門廣大。不捨一人,如何將我等拒之門外?”
曇壹合什道:‘非是小僧不讓女善信入殿,只是吾師怕打擾殿內作畫的兩位檀越,故暫閉大門,請女善信諒解。”
謝道猛問:“禮敬佛祖是打擾乎?”
曇壺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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