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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深情 五十九、禍兮福所倚

陳操之問:“我義妹凌波與仙民堪稱佳配。婚期選定?”

徐鎮定了一些。說道:“已占卜請期。就在今年十一月十九。”

陳操之點點頭。選定今年冬月。自然是考慮了他守孝的緣故。而且馮凌波也是他母親的義女。所以婚期選在他脫孝除服之後。這樣他這個義兄也可以參加婚禮。

顧*之道:“仙民大婚再遠我都會來的。對了。子重。陳家塢這一年來變化極大啊。說是海桑田太誇張。但一路行來除了山水依舊秀美。其餘道路房舍大變樣。原先過江一路行來看不到幾個人。現在是絡繹不絕啊。”

陳操之笑道:“等民來迎義妹時。你再來這邊看看。又是大變樣。”

顧*之道:“我這些。子重取你近來畫作與我看。畫作有長進我才快活。”

陳操之便取畫的《冉盛怒目圖》《潤兒垂釣圖》《山居四季圖》與顧*之看。顧*之展開一幅《冉盛怒目圖》一看。悚然睜眼。嘴上頓時沒聲音了。賞看半晌。又看《潤兒垂釣圖》和《山居四季圖》。嘴裡開始“”吸氣。嘆道:“子重。一別四百日。你的畫技大進啊。吾甚懼。”

徐笑道:“康。何甚懼。怕子重奪了你三畫品第一人的名頭嗎?”

顧*之對著三幅畫卷左看看。說道:“只怕已經被奪去了。子重進步太神了。”急命侍從取他新畫的《夏禹治水圖》和《春龍出圖》。與陳操之的三幅放在一起——

陳操之明顯感覺顧*之鬆口氣。不禁微微一笑。他的畫作單獨看。的確讓人耳新。用色用墨當純熟了。而且描之精情趣之妙。俱有會心獨到之處。但與顧之的《夏禹治圖》和《春龍出圖》這兩幅畫放在一起比較。就顯出他的筆法及用色方面的不足了。顧*之鬆了口氣的意思就是說:“還好還好。還被子重趕上。”陳操之道:“真是比不的。與長康的大作放在一起就相形見絀了。”

顧之兩兩對照。道:“還是懼。只怕不出兩年。子重就讓我目其後了。不行。我去年常與荊襄士族子弟遊玩。不夠勤勵。以後決不那樣懶散了。不能讓重過我。”

陳操:“好。以後我們再比試。終生為摯友終生為敵手。”

顧*之大笑。連聲道:“好好。終生摯友終生敵手。”

因為徐要趕去武陵郡赴任。所以顧*之徐這次只在陳家塢小住了三日便告辭西行。陳操之從徐那裡的知的叔父徐兗二州刺史於正月上旬病故。朝廷旋即任命東陽太守範汪都督徐兗青冀幽五州諸軍事。兼徐,二州刺史。範汪屬口氏一派。曾任祖父鑑的吏。朝廷委範汪以重任。同樣也是為了牽制桓溫——

讓陳操之奇怪的是。高平氏除了之外。都與桓溫不睦。

……

以西府參軍的份代表大司南郡公桓溫加建康太極殿新年元旦朝會。正月初三。譜牒司令史賈之去清溪拜訪。便說起在去年四月在陳操那裡看到的那封署名“英臺”的書帖。又說了自己疑惑——

大感驚訝。鳳目微眯。嘴角含笑。輕下髯。沉吟久之。開口道:“之兄猜測不會錯。個英臺就是謝道。世人皆知謝安石好絲竹音律。卻知其女謝更是痴迷音律。謝玄曾對我說他化名祝英亭去吳郡遊學。就是為了欣賞陳操之的豎笛。現在看來。痴迷陳操之豎笛曲的不是謝玄而是其姊謝道。那謝道易而與陳操之同學。江左衛陳操之可不是浪虛名的。謝道心生愛慕也不稀奇。難怪她以辭鋒挫折王凝之。至今不肯言婚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接連說了好幾“原來如此”。笑容可掬。對賈弼之道:“6納之女是明戀陳操之謝氏女郎是暗戀陳操之。這真是本朝第一風流韻事啊。太有趣了!”

賈弼之道:“嘉賓兄。此事非同小可啊。傳出去就是軒然大波。只怕會在南北士族間造成大糾紛。陳操之更是會成為南北士族之共敵。他以後如何還能入仕!”

眼睛眯起道:“禍兮福所倚。此事若好好籌謀。未始不能化險為夷。說不定還能對除南北士族閡大為有利——不過暫不要口風。我要向大司馬稟後。”

賈之目瞪口呆。這事都要驚動溫了。不免暗暗後悔多嘴。擔心日後引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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