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於十月二十四日午後啟程小謝道韞又騎上了她的褐色北馬與陳操之並轡而行,虞嘯父亦能騎馬,但未與陳、謝二人靠得太近,相比陳操之來說,虞嘯父對這個牙尖口利的祝英臺更無好感,好在次日午前到達上虞縣東關鎮時,這個祝英臺便分道去東山謝氏莊園了,虞嘯父這才得知這祝英臺是陳郡謝氏遠親。心裡暗暗奇怪,上虞祝氏何時又與陳郡謝氏聯過姻?
謝道韞帶著僕從和八名謝氏部曲自去東山,陳操之、冉盛隨虞嘯父去餘姚,於二十七日午前到達四明山下的餘姚虞氏大莊園。
餘姚據說是舜帝后裔所封之的。舜帝姓姚,故名餘姚,秦時始建縣,土地肥沃。物產豐饒,為會稽大縣,虞氏自東漢年間南遷至會稽,經營數百年,現有莊園十餘處,良田三千頃,幢僕、佃客、扇工近萬人,四明山下的這處莊園規模最大,連山帶湖,幾近千頃。
陳操之前世曾來餘姚旅遊過。四明山、四明湖,都是風景殊勝之地,四明山流泉飛深最為有名,經年不枯,銀珠飛濺,數里之冉霎氣騰騰,碧潭到影,雲蘿半壁,讓前世的陳操之流連忘返
虞嘯父見陳操之遠望飛瀑。便道:“陳兄來得巧,四明山飛瀑前些日子因久早不雨都已斷流,今又銀流飛舞矣。”
陳操之道:“我觀天桑,三吳或有大旱。”
虞嘯父奇道:“陳兄亦知天文曆法?”
這兩日同行,虞嘯父與陳操之一路證經辯史、談文論藝,對陳操之的博學多才暗暗佩服,而且陳操之在言語間流露的的廣闊胸懷和博雅氣質也讓虞嘯父大為傾倒,心道:“難怪孔德澤會盡棄前嫌與之為友,此人的確是德才兼備的賢才。”
陳操之道:“我對仲寧公的《安天論》、“歲差說。甚為佩服。”
虞嘯父喜道:“我七叔父亦精天文曆法,陳兄可與我七叔父暢談了。”心道:“據傳陳操之與魏思恩談佛。深得魏思恩讚賞,現在到了餘姚,卻又要與我七叔父談天文曆法,是投其所好吧?無論佛典還是天文歷算,都是專門的精深學問,不是一年半載就能登堂窺奧的,陳操之能投魏思恩還有我七叔父之所好小足見其鴻才。”
虞預結廬四明湖畔,離群索居。專心著書,昨日接會稽郡承6俶來信1說土斷使陳操之將會來遊說於他,6俶在信中對陳操之頗多詆譭,說陳操之專務玄虛、酷愛清談,說什麼心念一動便成堯舜,又說江左士族面臨危機,不齊心協力將會被執政的桓氏逐步削弱、侵蝕一
虞預最帳玄學,虞氏子弟雖也讀老莊,但虞預告誡他們,學玄只是為了仕途暢通,萬勿陷入老莊的虛無小三綱五常乃萬世之本,所以虞預聽6俶說陳操之務虛空談,便準備讓陳操之吃個閉門翼,複核土斷,除非陳操之帶兵來撥!
二十七日午時初刻,虞預正在南窗下編寫他的《後漢書》,聽小憧來報,從侄虞嘯父前來問安,便讓虞嘯父進來,得知陳操之也跟著虞嘯父來了,虞預便板起臉道:“不見。
語氣決然,毫無轉圈的餘地。
虞嘯父深知七叔父的喜好。說道:“那陳操之深慕先叔父仲寧公的”
虞預不開口。
虞嘯父又道:“陳操之去拜訪過謝行思,讀過行思公尚未編就的《後漢書》,陳操之以為謝行思的《後漢書》當能繼班固的《漢書》傳之於後世。”
虞預開口了:“陳操之算的什麼人,他說能傳之於後世就是定論!”
虞嘯父道:“陳操之究竟是沽名釣譽之徒,還是有真才實學,七叔父見到之後試探便陳操之乃土斷使,既遠道來拜見七叔父,七叔父拒而不見,恐落人口實。以為阻撓土斷云云。”
虞預想了想,道:“那就見上一見吧。”又面露譏諷之色,說道:“這空談務虛之徒想來遊說我。為投我所好,想必匆匆讀了張衡的半卷《靈憲圖》,就想到我這裡賣弄,呵呵,我要讓他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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