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笑道:“未想小盛也如此善辯!”
冉盛聽陳操之這麼說,就知道陳操之同意他能跟隨前去了,也笑道:小盛跟在阿兄身邊五年了,再怎麼愚魯也能有點長進吧。
陳操之一笑,打量了冉盛兩眼。說了句:小盛,等下把鬍子給剃了。”
冉盛摸摸自己的大鬍子,驀然想起去年年初隨陳操之赴建康,陳氏族人直送至錢唐東門外驛亭,潤兒小娘子叮囑他要保護好她醜叔陳操之。末了潤兒小娘子又輕嘆道:“唉。小盛,你的鬍子還是長出來了!”一
既然潤兒小娘子不喜歡大鬍子。冉盛也就不願意長這麼多鬍子,可這由不得他,就象他不得不揹負起血海深仇那樣,這都是無法逃避的事。
想起嬌美的潤兒小娘子,冉盛就覺得很痛悔似的,潤兒一年年長夫。越來越美了,但與他的距離也越來越遠。過年時在陳家塢他都很少能與潤兒小娘子說上一句話一
冉盛心想:“潤兒小娘子應該是真把我當作是陳裕陳子盛了,可我姓冉,我是孔子弟子冉有的後人。我父更是一但這些都不能對人說。何時我才能恢復本姓呢?”
洛陽城廢墟空地甚多,氐秦承相長史席寶手下的三百軍士就在城南一處空地上安營扎塞,陳操之的三百晉軍也在附近立帳篷過夜。
從冠軍將軍府夜宴歸來,陳操之與席寶同路回軍帳,席寶雖覺得洛陽守將沈勁飲宴談笑,鎮定自若,似乎不畏燕軍攻城,但席寶卻是明白這殘破不堪的洛陽城無論如何是守不住的,席寶問陳操之可曾勸說沈勁棄城南走?
陳操之皺眉道:“沈將軍固執,誓死守城,我百般勸譬皆不聽,明日我等自行離城往淮北吧。”
席寶擔心的是陳操之要留在洛陽助沈勁守城,聽陳操之這麼說,放下心來,說道:“沈將軍忠義可嘉。可惜不明大勢,明知不敵,何必死守孤城?退往汝南、陸渾,保全實力為上,燕人不會留大軍守倍陽的。那時沈將軍可以奪回洛陽。”
陳操之深表贊同,席寶頗為的意。心滿意足歇息去了。
大約子夜時分,忽聽木鋒驟響,席宴立時起身穿戴披掛,連問為何示警?就聽帳外有人大聲道:“斥候急報,慕容垂率三千鐵騎乘夜出偃師,要夜襲洛陽,現離城不過三十里,請陳使臣與席使臣率部從南門離城。”
席寶大驚失色,急命手下軍士火收拾行裝上馬出城,帳篷等粗重物件一律遺棄。
沈勁之子沈赤黔帶著兩個軍士趕來道:“席使臣,在下引路,請席使臣隨我出城。”
席寶大聲問:“陳使臣何在?”
陳操之騎著黑色大馬奔過來,大聲道:“席長史,我已收拾好行裝。我們這就出城吧。”
一行人兵荒馬亂地出了洛陽城南門。但見荒郊寂寂,月色迷離,席寶這才現陳操之只帶了十來個人出城,忙問究竟?
陳操之答道:“我留那些軍士助沈將軍守城,我等可輕騎南行。”
席寶點點頭,未再多問,與陳操之並騎向南急馳,身後跟著的是氐秦使團的三百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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