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寶雖覺得此時往東行有些費解,但身處此地,也只能聽從陳操之和沈赤黔的,這個深受符天王禮遇、號稱江左
席寶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陳操之正是要去自投羅網,而且方才想方設法留下氐秦士兵的戰馬,卻是為了不想讓這些戰馬隨三百秦軍一起被燕軍俘虜,秦兵被俘虜無妨。而且這也是陳操之製造秦、燕兩國糾紛的目的,但那三百匹戰馬還是留在晉軍手裡為好,不能“藉寇兵而費盜糧”嘛,江東缺馬,這三百匹戰馬可不是小數目
沒有了大隊戰馬雜沓,行路果然安靜得多,流水沉沉,對岸月色下的遠山靜穆無聲,陳操之、席寶一行三百餘人藉助伊河南岸小樹林隱蔣,向伊河下游悄行,約行出十餘地,眼見得明月西斜,天越來越暗,聽得沈赤黔說道:“對岸便是高崖,過了這一段就無燕軍了,我們可悄悄渡河,南橫嶺距此也不過十五里,到時與沈福等盧與合,便可揚長而去。”
陳操之道:“我要儘快趕到穎川,請求高太守出兵求洛陽。”
又行了數里,那輪圓月從洛陽城方向落下,諸天星辰也一齊隱沒,四下一片黑暗。
再有小半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領路的沈赤黔悄悄轉向偏北,席寶等秦軍也未察覺,昏天黑地的走了一個多時辰,卻不知道此地已接近偃師縣地界,冉盛和沈赤黔的數名斥候往來哨探,以防突遇燕軍。二話不說就箭矢如雨那可不妙。
天色微明,猛聽得有人大喊:“右前方有燕軍,右前方有燕軍”話音未落,便聽得不遠方蹄聲驟起,奔騰而來。
席寶等人大驚,他手下的三百軍士都是騎兵,能攻不能守,現在沒了馬,攻既不能,守亦無力,便聽得一名晉軍士兵喊道:“陳橡、席使臣,你們馬快先走,我等步行,反正是逃不脫了,死戰吧!”
只聽陳操之斷然道:“我豈有棄汝等獨自逃生的道理!”
席寶手下的氐秦軍士雖然怨恨陳操之、沈赤黔使得他們身陷絕境,但陳操之不肯獨自逃生倒是讓他們起敬,只聽陳操之朗朗道:“燕軍人多勢眾,又是騎兵,我們走是走不脫了。也莫要硬拼,白白送了性命一”
說話間,大隊燕軍騎兵馳近,停在陳操之等人一箭之地外,用洛陽正音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這些燕軍將士也覺得疑惑,洛陽守軍不過八百人,怎麼這裡會突然出現數百軍士,難道洛陽守將沈勁還想反守為攻,先來偷襲偃師?
陳操之對席寶道:“事已至此,切勿慌亂,我二人是持節大使,莫墮大國威儀,且先虛與委蛇。”揚聲道:“大晉持節大使陳操之在此!”
那氐秦承相長史席寶只好硬著頭皮喊道:“大秦持節大使席寶在此。”
燕軍為者是太宰司馬悅希帳下的一員偏將,也聽說了晉使陳操之出使長安之事,太原王慕容恪出兵洛陽就是因為陳操之慾與秦結要,未想陳操之會撞到這裡來,這偏將又驚又喜,捉到陳操之豈不是大功一件,還有一個秦使
卻聽陳操之高聲道:“我今來此,是為求見貴國吳王”
那燕國偏將很是詫異,問:“汝要見我大燕吳王何事?”
陳操之道:“事關機密,非爾等所宜知,你只須帶話給吳王說有吳王三十前神交之故人帶來的禮物在去通報。”
事涉徵南將軍、吳王慕容垂,那偏將不敢怠慢,急遣心腹軍士回偃師城報訊,一面散開隊形。將陳操之等人圍住,這隊燕軍騎兵有五百人,見陳操之這邊人也不少,不敢逼得太近,只隔著一箭地守著,若陳操之等人想要逃跑,那麼就以弓箭射擊,再縱馬追殺
席寶低聲問:“陳使臣,難道我等就這樣束手待斃?”心裡怨恨不已,若不是陳操之把三百隨行軍士留在了洛陽,那麼加上他手下的三百秦軍,當可擊垮這五百燕軍,再就是方才不是人與馬分道渡河,也不至於遇到燕軍騎兵就逃不脫,這個陳操之是庸才啊,陛下和王尚書還想著把他留在長安委以高官,簡直是禍國殃民啊,還好此人堅持要回國,可現在把他席寶和這三百軍士給禍害了!
陳操之答道:“敵眾我寡,辦兵相見是下下策,待我見了慕容垂,我自有話說,我等並非被俘。而是特意來見慕容垂的,我們是使者。”
這兩天有點瑣碎事小道欠了一章,明後天會補交作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心。,章節更多,支援作者,尖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