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由一個小婢領著去後園找陸葳蕤,陸葳蕤正與短鋤、暮花二婢立在一株臘梅下說話,見陳操之來。陸葳蕤便遣開侍婢,花樹下就只她和陳操之二人。
冬日陽光暖暖,後園花香淡淡,二人執手靜立半晌,陸葳蕤抬眼看著陳操之,問道:“陳郎,你在想如何措詞嗎?”
陳操之道:“是,覺得對不起葳蕤。不應該愛著葳蕤,還對謝氏女郎有情。”
陸葳蕤聽陳操之這麼說,低下頭下,長長捷毛亦覆下,遮住剪水雙眸,這事她想過多日了,自那日去探望了謝道桃便常常想,沉默一會抬頭問道:“陳郎,你能娶我不能?”
陳操之應道:“集
陸葳蕤又問:“你若外出,還會不會象出使長安那樣常常想我?”陳操之答道:“想。”
陸葳蕤臉上浮起甜美笑意,好象漣漪一般漾開,足下輕挪,靠近陳操之,先將飄蕩在陳操之肩頭的一片碎葉嘬唇輕輕吹落,然後將下巴抵在陳操之左胸鎖骨位置,仰起臉輕聲道:“陳郎不必費神向我解釋了。我不會與人爭什麼,我只在乎陳郎如何對我,我只要陳郎想著我,我也想著陳郎,我要嫁與陳郎為妻。這些我都能得到,我還能要求什麼呢。”
陳操之淚眼朦朧,抬頭望,高天寥落,雲淡風輕,低頭看,佳人在抱、幽香細細,這樣的幸福是可遇不可求的啊,象陸葳蕤和謝道韞這樣的女子都是應該有專情男子呵護一生一世的,而現在,這一對美麗天使都收攏雪白羽翅停棲在他的肩頭。他要勇挑重擔,好生愛護她們,嗯,就是這樣。
陸納回到府中已是午時,夫人張文紈迎上,夫婦二人都看出對方神情有異,陸夫人先道:“操之還在後園與葳蕤散步說話呢。”
陸納問:“操之與你說了?”
陸夫人點頭道:“是。”
陸納笑了笑,說道:“與我一起去後園看看。”邁步先行。
陸夫人張文紈趕緊跟上,一邊問:“陸郎,皇帝恩准賜婚了?。
陸納道:“是啊,皇帝生怕陳操之成了龍亢桓氏的佳婿,急著讓陳操之與我陸氏,呃,還有謝氏定下婚姻,我與謝安石請求賜婚的表章已經呈上,預計明日崇德太后就會召見葳蕤和那謝氏女郎,呵呵,這個陳操之真有上天眷顧啊。”
陸夫人張文紈見夫君並無不豫之色,也放寬心,笑道:“好教夫君得知,方才我可把陳操之小小的數落了一番,操之的汗都下來了
陸納哂道:“事已至此,責備他作甚,左右夫人也算是折中的良策。
陸納、張文紈夫婦二人來到後園,遠遠的見陳操之與葳蕤攜手在花樹下穿行漫步,不時二目相視微笑。郎情妾意的樣子。
張文紈搖頭輕笑道:“葳蕤太良善了,讓陳操之幾句話一鬨,一點脾氣都沒有,我擔心日後葳蕤會被那謝家娘子佔了上風。”
陸納看著陳操之與葳蕤攜手同遊的樣子,很是欣慰,這幾年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可以落下了,說道:“不見得,葳蕤自有她的聰明處。有點故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的意味
陳操之在陸府用罷午餐,回到秦淮河畔陳宅東園,卻見謝道輥的貼身侍婢因風候在小嬋房裡,見陳操之回來,趕緊上前施禮,說道:“陳郎君,我家阿元娘子遣小婢來問,她明日可否去探望陸小娘子?。
謝道輥男裝求學、出仕,應該是膽子很大的,但在有些事上卻又顯得很膽怯,她遣因風來問,是探聽陳操之去陸府與陸葳蕤相談順利否,謝道桃太驕傲、極要面子,擔心明日去陸府受到冷淡,謝道拯在這樣的情形下入陸府拜訪陸葳蕤已經有點甘拜下風的意味,若不是極愛陳操之、若不是覺得有愧於陸葳蕤,謝道粗如何肯這樣做!
陳操之對因風道:“你即回去轉複道慍娘子,若方便的話立即就去橫塘拜訪,因為明日崇德太后將召見”小
終於把陳操之見陸硼的情景寫出來了,這兩日小道思來想去,不知二人相見會怎麼說怎麼想,小小道遲遲不敢落筆,所以讓陳操之放慢腳步。讓謝安與陸納在朝堂上先大說一通,今日小道終於落筆,寫時心裡依然沒底,寫著寫著才確定,這就是陸…說的話,沒錯,這就是我甘的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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