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謙遜道:“實託桓公之福。不然操之如何能有這般順利。”
桓溫雖然覺得陳操之與吳郡陸氏和陳郡謝氏聯姻之後將隱然坐大恐怖不是那麼好控制了,但也不是特別擔憂,只要兵權在手,陳操之只能繼續依附他,待北伐成功後,再看陳操之忠心與否,或重用、或排擠,桓溫相信這些依然在他掌控之中,現在是用人之際,不能對陳操之流露不滿情緒
桓溫笑道:“操之雙娶,眾所樂見。想那妖人盧辣也並非一無是處。促成了操之的姻緣
這時桓熙與一個風神俊秀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向桓溫施禮,桓溫向陳操之引見道:“操之,這是吾三弟次子桓石秀,昨日從荊州來,將為司州別駕與汝同僚。”
陳操之與桓石秀相互見禮,陳操之知道狂豁有十幾個兒子,扭石虔、祖石秀、祖石民都是俊傑,比桓溫五個兒子優秀遠甚,陳操之在姑孰西府與桓石虔關係不錯,狂石虔是猛將,矯健絕倫,眼前這個年方弱冠的桓石秀卻是溫謹秀雅,與謝安之子謝琰氣質相似,掛溫讓侄子松石秀做司州別駕顯然是早有預謀小並非針對他與陸、謝聯姻,桓溫對其世子桓熙的能力不是很放心,所以讓侄子桓石秀來輔佐,同時也是牽制他和謝琰,州別駕與州長史、州司馬同為刺史佐吏,也是六品官,刺史出巡,別駕另乘驛車隨行,故名別駕,權位頗重,桓溫這是要把北府兵權牢牢控制在龍亢祖氏手裡一
陳操之心道:“桓溫老謀深算。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桓熙雖是庸人。但狂石秀卻是不俗,我要掌控北府兵實非易事,還得小心謹慎、步步穩健才行,萬不可在羽翼未豐之時讓狂溫起疑”
桓溫問:“操之年前有何打算?”
陳操之道:“本欲回鄉一趟。明公若有差遣,操之不敢辭
桓溫道:“年前無甚要事,庚始彥尚未解職、都方回正在赴京途中。總要等都方回到了徐、充任上。汝與桓熙、桓石秀才可各任其職,而且雪季將至,天寒地凍也不宜招募軍士,待明年開春再建軍募將。”
陳操之、桓熙、控石秀三人齊聲稱是。
狂溫又笑道:“操之可趁此閒暇把陸、謝二女都娶過門,明年只怕就不得空閒了。”
陳操之唯唯,心道:“我倒是想,但世家大族禮儀繁瑣,納采、問名、納吉、納徵,一樣不可少,然後才是請期、親迎,前後至少半年吧
桓溫面容一肅,說道:“還有一事。秦主苻堅上月初送了五百匹戰馬以及諸多禮物至荊州,且相約為盟。操之可知其故?”
陳操之墨眉一挑:“氐人叛亂乎?”荷堅若不是因為境內叛亂,就算是要與晉結盟,也不會只派人至荊襄送禮,而會到建康來,只有事情緊急,才會出此下策
桓溫笑道:“操之料事如神。石秀昨日到此帶來氐秦傳回的密報,諸氐對苻堅身世果然起疑,又一向對苻堅重用王猛這些漢人不滿遂藉此事叛亂,據報,待雙據上郵、符柳據蒲圾、待庚據陝城、待武據安定。四荷一齊叛亂,阻兵自守,皆不再接受苻堅號令,傳極逼迫荷堅退位。這是九月底之事,尚未有最新密報傳至。”
陳操之道:“諸氐九月底叛亂。苻堅十月初就已將馬匹禮物送至荊襄。看來是早有準備,王猛智略過人,四符無能為也,愚以為可接納符堅好意,且看鮮卑慕容氏與符秦相爭。”桓熙道:“慕容恪多智,關中大亂,我晉軍卻按兵不動,慕容恪豈不生疑?”
陳操之沒有急著回答,眼望桓石秀,狂石秀道:“燕人在建康也自有線報,建康城近來大事迭起,慕容恪豈有不知,自會認為伯父是無暇北顧。”
桓溫點頭道:“石秀說得不錯。我也的確無暇北顧,就看秦、燕相爭到何種地步,訊息很快就會傳來的。”
桓熙默然,他想在父親面前表現一下他的敏銳能察。不料卻是他人一眼就能看透的事,不免沮喪,對從弟桓石秀也難免就有了一絲怨氣。桓石秀的高明不就襯托了他的愚闇嗎。可惱!。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肌兇叭,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