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妹坐直身子,居然認錯道:“是靜妹失禮,請陳師原諒。”拜伏在地。
陳操之搖了搖頭,這種女子心思瞬息萬變、難以揣測、不可理喻。這種女子如何能引為己用,適足以引火燒身,以後也絕不能再見了。不能因為擔心她在桓溫面前進讒言而遷就她,看她這心態,早晚會控制不住而癲狂的,她要鬧得狂溫父子不得安寧那是桓府的私事,與他陳操之無關,他也沒想過利用李靜妹達到什麼目的,說道:“沒事了。你去吧。”
李靜妹道:“是,這就緩緩起身,不知為什麼,心裡沒有憤恨,只有無盡的哀傷,眼淚一滴滴落在足邊莞席上
李靜妹尚未出廳,屬吏左朗來報,世子桓熙來訪,李靜妹停下腳步。回眸看著陳操之,頰邊含笑。說道:“那弟子就預祝陳師婚姻美滿、北伐建功。”
陳操之點頭道:“多謝吉言。”
卻聽李靜妹又道:“聽聞鮮卑公主小字欽欽,與我小字同音,又聞那鮮卑公主追著要嫁陳師,陳師歸鄉心切,拒絕了,而若典伐成功。陳師倒是可以將那鮮卑公主擄回江東,納亡國公主為妾,陳師正有可效仿之人”
那袒熙不待陳操之去相迎,他自己就帶著幾個侍從進來了,這鳳凰山窩所淺顯,沒有縱深,進了門廳就是日常居所,桓熙見陳操之和李靜妹立在廊上說話,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向陳操之拱手道:“陳司馬,在下請你還有範武子、謝暖度赴宴。”對於李靜妹,桓熙只是點了一下頭,父親的妾侍,是不用見禮的。妾侍的地位就是如此卑微
陳操之心裡冷笑:“這個桓熙莫不是認為李靜妹與我有甚私情、匆匆趕來要捉姦?真是個混蛋!”陳操之早已察覺李靜妹與桓熙神態曖昧。桓熙似對李靜妹頗為迷戀,但桓熙再如何庸愚,也不會幫著李靜妹對付其父桓溫,李靜妹不可能挑撥得框氏父子反目,就不知二人是否已結私情,若已有私情,這種事情瞞不住的,早晚會敗露,那時桓溫怕是要氣個半死吧,李靜妹是想用這法子禍亂祖氏?
陳操之婉拒道:“今日有些疲憊。明日由我請世子還有石秀兄幾位到姑孰溪南岸酒肆飲酒。”
狂熙也未堅持,看了李靜妹一眼,便要告辭,正這時,那李靜妹忽然扶著廊柱乾嘔起來,幾個婢女趕緊攙扶的攙扶、撫背的撫背,一起出窩所回將軍府去了。
次日,陳操之拜會了寧遠將軍桓石虔和騎督段思,段思道:“陳司馬,令弟陳子盛要留在姑孰練重騎兵,暫不能隨你赴京口。”
陳操之道:“好,這支三千人的重騎兵將在明年北伐中建大功,吾弟年幼,還靖段騎督多多教導。”
段思笑道:“令弟勇力絕倫,又有謀略,段某遠遠不如。”段思知道陳操之是桓溫智囊,而他只是一個降將,說話自然是謙卑至極。
午時,陳操之在姑孰溪南岸酒肆設宴,請桓熙、祖石秀諸人,有歌舞娼妓助興。眾人皆意興頗暢,正飲酒間,喝得面色通紅的桓熙突然說道:“我聞鮮卑清河公主甚美。待明年北伐成功,我將取歸專寵。”說這話時,醉眼斜睨陳操之
陳操之恍若未聞,自顧飲酒。
掃石秀趕忙低聲對桓熙道:“大兄,酒肆娼察,人多耳雜,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二月十七日上午,陳操之與桓熙、狂石秀、謝琰、範寧、劉牢之、孫無終諸人乘西府水軍的航艘戰船順江而下去京口,就是這一日,陳操之聽到了一個訊息,那李靜妹有孕了,枝溫甚喜,李靜妹侍寢桓溫十五年。一直未孕,現在卻懷孕了!
陳操之心道:“傾覆桓家的敗家子祖玄要出世了嗎?”
看那桓熙,正倚舷看詣詣江水,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更新晚了一些小道稍事休息,接著碼下一章,請書友們多支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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