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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奏雅 四十、雪夜喜訊

李靜妹冷笑一聲,眼望狂玄,先是眉鋒輕蹙,漸漸的神色轉柔,有愛憐之意,但轉眼間又被乖戾之色取代

冬月初一,謝玄、朱序回荊州,桓熙、桓石秀、陳操之下京口,郗早兩日便已歸建康

西府軍械司打造的三千副重甲騎兵裝備已交付使用,段思對江東工匠鍛造的這批裝甲器械大為稱讚,認為比之燕國的甲騎具裝,大晉的這批裝甲更輕便,可喜的是雖然輕便,但無論面簾、雞頸、當胸、馬身甲、搭後、寄身,其防禦能力都不弱於段思在燕國時見到的鮮卑重騎兵的甲騎具裝,可見江東鍛冶技術在燕國之上,因為裝甲相對輕便了一些,所以江東的戰馬雖然不如鮮卑戰馬強健,卻也能夠勝任。

狂溫把這支三千人的重騎兵交給桓二支重騎兵幾平將西府一年的軍資耗費了一大半,二千驕興幾甘六千匹戰馬,行軍時騎那未披戴護甲的馬匹,衝鋒作戰時則換乘甲騎,保證戰馬有足夠的體力,這支重騎兵把西府的馬匹囊括一空,軍士也是精打細算的西府最精銳的軍士。騎督段思得桓溫密令,要無條件忠於桓熙,段思逃亡江東,一切都是桓溫賜予的,自是俯聽命。

段思與冉盛率這支重騎兵也是冬月初一渡江,沿長江北岸南下廣陵,既為的是要併入北府軍,也是演練重騎兵行軍和衝鋒,趕到廣陵時已經是冬月初九,北風低嘯,天氣驟冷,北府六萬軍士在大江兩岸擺開陣勢,日日操練,有突襲、伏擊、水攻、火攻、攻城、山地作戰、江河作戰,都有涉及,讓軍士能應付各種困難局面,步兵的卻月陣亦演練得純熟,這種卻月陣可合成數千人的大陣,亦可分散為二十人一組的小陣,繁複而不忙亂,遠攻近防,各司其責,陳操之每日不辭辛勞,巡視各軍營,嚴軍令、明賞罰,眾皆敬畏,狂石秀有時會與陳操之同來,桓熙則很少入軍營,只在京口安北將軍府召見主要將領議事

冬月三十,狂溫率西府幕僚乘樓船至廣陵,檢閱北府軍容,軍演之時,天降大雪,然北府軍士軍容整肅,絲毫不為風雪所動,嚴鼓一通,步兵、騎軍皆整裝;嚴鼓二通,騎兵上馬,步兵結陣;三通,隨軍旗所指,麾前則前,麾後則後,麾左則左,麾右則右,步騎週迴轉易,輪番演練,部曲屯伍,各自安部陳兵,臨陣肅然無敢喧譁一

桓溫是老於用兵者,見半年不到,一盤散沙的北府兵整合得如此殺氣騰騰,不禁大為驚歎,演練結束後召狂熙、桓石秀密談,桓石秀對陳操之印象甚佳,頗為陳操之美言,桓溫心懷隱憂,陳操之聲望才幹俱是當世一流,而他兒子桓熙卻頗庸碌,陳操之如何甘居桓熙之下?

北伐在即,桓溫也不能多考慮這些,待北伐成功後,再徐奪陳操之兵權,讓其回朝任職

軍演結束,陳操之帶著數名虐從披霜戴雪回到廣陵城中居所卻見來圭、板栗和謝道輥的一名男僕上前拜見,他們是從錢唐趕來,為陳操之送來陸、謝兩位夫人、還有小嬋親手縫製的冬衣以及生日禮物,明日便是臘月初一,是陳操之生日,這次丁幼微沒有給小郎準備冬衣,小郎已娶妻納妾,自有妻妾愛惜。不需要她這個嫂子過於關心了一

陸葳蕤、謝道韞各有書信,二女行文風格迥然不同,各有情趣,陳操之覽信微笑,板栗上前低聲問道:“陳郎君,葳蕤夫人在信裡寫了沒有?”

陳操之問:“寫了什麼?”

板栗見陳操之這樣子,就知道他還不知情,便道:“恭喜陳郎君,葳蕤夫人已有身孕。”

“啊!”陳操之眼睛徒然瞪大,在室內來回急步,喜不自勝,葳蕤懷了他的孩兒了,還有什麼快樂能與這個好訊息相比!

板栗道:“我與來圭、謝歧他們是上月初七從錢唐啟程的,臨行前妹子短鋤告訴我這一訊息,說是前一日葳蕤夫人去了寶石山初陽臺道院,道人李守一為葳蕤夫人把脈,說葳蕤夫人有喜了葳蕤夫人怎麼沒把這件大喜事告訴陳郎君?”

陳操之“呵呵”而笑,說道:“葳蕤只問我能否回錢唐過新年,嘿,葳蕤臉皮薄”心裡在回想葳蕤是哪一夜結下珠胎的?回錢唐途中在吳郡陸府的那一夜,歡好之際,葳蕤分外動情,那日是八月二十四,若真是那一日,那到現在算來就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板栗問:“那陳郎君能否鳳去過年?就只有一個月了。”

陳操之本來沒打算回錢唐過年,往返都要一個多月,反正明年葳蕤和道桃她們是要來建康的,從京口去建康就方便得多,但現在聞知葳蕤有孕,頓時歸鄉探親之心迫切,想了想,說道:“你們幾人明日便動身回去,我現在尚不能確定能否回鄉,要回也將是臘月十五後啟程騎馬能趕到的,若無暇歸來,我會早幾日派人回去報信,年三十前三日還無人回報,那就是我會回來。”

當夜,陳操之給葳蕤和道輛分別寫了信,給葳蕤的信當然要長一些一

窗外,漫天大雪無聲飄落。小陳同學要升級了,哇哈哈,要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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