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葳蕤大羞。含羞帶嗔瞅著陳操之,忽然睜大眼睛道:“啊,你的手都撅寒生瘡了
謝道想這時也已下車,她身量高挑纖瘦。雖著冬衣,猶有綽約之態,寒梅幽蘭似的立在一邊,含笑望著陳操之,並不近前,無聲施了一禮。聽陸葳蕤這麼說,便近前兩步看陳操之的手,見其指邊掌緣有幾塊紫紅凍瘡,心知是雪天騎馬趕路長時間執韁的緣故,甚是心疼愛惜。但陸葳蕤在這裡,她也不便多表愛意
牛車掉頭回陳家塢,陳操之對謝道蛆道:“道拋,你來與葳葳同車,我好方便與你們說話。”
陳操之牽馬跟在陸葳蕤、謝道韞車畔,踏雪而行,一邊與車中二女說話。
潤兒在後面車子裡喚道:“醜叔,你不冷嗎,上車和兩位醜叔母坐一起啊。”
陳操之呵著白氣道:“不冷,近鄉情熱。全身暖和
身畔的牛車卻已停下。陸葳蕤說道:“陳郎。到車上來。”
陳操之便把黑駿馬的韁繩交給一名扈從。坐在車沿脫去牛皮高筒靴。然後盤腿坐著,牛車輕輕搖晃著行駛起來
陳操之笑吟吟看著兩個小嬌妻,心裡寧靜甜美,不說話,就那麼看著。
陸葳蕤腹有胎兒累贅,扛不住陳操之目光炯炯,含羞道:“夫君看什麼,不認識我和道慍姐姐了嗎?”陳操之笑道:“陳家塢水土甚是養人,數月不見,兩位夫人都美得讓我不敢相認了,奇哉,陳子重何時娶了兩位天仙!”
謝道韞不禁莞爾。自從婚後,她對這個號稱風度、禮儀、容止江左第一的陳操之多了一些瞭解,夫君與她們閨中相處,頗多德笑,有時還有點荒唐,原來陳郎於人前人後還是很不一樣的,謝道韞雖是這麼想。心裡卻很快活,她是陳郎之妻,陳郎把最真實的性情展現給她們,這性情也絕不是什麼汙點,只會讓她覺得可親
陸葳蕤也笑,說道:“道拋姐姐是越來越美了,我是越來越一。眼睛瞄了一下自己腹部,紅暈上頰。
謝道桃道:“葳蕤妹妹才美呢她的確有些羨慕陸葳蕤,這些日姓子丁幼微明顯更關心陸葳蕤了,夫君這次回來,自然也會更加寵愛陸葳蕤。謝道褪倒不是嫉妒,只是她已二十二歲了,新年就是二十三歲,她也很想早日有咋。孩兒,想念陳操之時,她會痴想她與陳郎生的孩兒是什麼樣子的,象雙方誰多一些,真是期待啊
陳操之笑道:“莫要互誇。先為我暖暖手將左手伸給陸葳蕤、右手伸給謝道韞
陸葳蕤嫣然一笑,雙掌一合,將陳操之的左手夾在中間,陳操之的手比她大很多,梧不嚴實一
謝道韞亦笑,先在陳操之手背上輕輕打了一下,這才雙手捂著陳操之的右手,微笑道:“你的手比我還熱,卻要我們悟!”
陳操之道:“先前快馬急馳,風吹著冷。現在車內溫暖,血脈流動。很快就熱乎了
陸葳蕤輕輕撫摸陳操之手掌的凍瘡斑塊。問:“癢不癢?雙足會不會有?”
陳操之道:“一暖和就癢了小腳上還好。不要緊,回去煎一劑當歸四逆湯喝了,再用藥渣搓*揉患處,就能好
兩位小嬌妻一齊為他揉搓凍瘡斑塊,陳操之甚爽。
大家不要嫉妒小陳同學難得愜意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