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改口道:“我不欲在江東為祖氏再樹一強敵,但陳操之實有驚人才幹,此次北伐幕下大功,目標下用人之際,我亦不能貶抑之,如此奈何?”
桓衝沉思半晌,說道:“不如就讓陳操之留在邯城”
狂溫紫石眸一閃,介面道:“五弟之意我已明瞭,以陳操之北伐之功,擢升刺史是理所當然的,就讓他做翼州刺史,坐鎮邯城,燕境初定,紛爭必多,而且北有代國、西有強秦。陳操之要蟬精竭慮才能保得燕境安寧,而錢唐陳氏宗族子弟,當然要留在江東,這樣也不懼陳操之有異心
中原、河北之地先後被匈奴、搗人和鮮卑人佔據已歷六十年。狂溫對治理燕境信心不足,他也不可能長留河北,必須儘快回江東求九錫、謀大事,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已年老體衰,若是十年前,他是不會讓陳操之留在邯城的,但現在,除了陳操之,實無合適的人選來鎮守邯城,狂豁、祖衝分別鎮守荊州和江州,這兩個大州都必須牢牢掌握在桓氏手中的,在桓溫心裡,江東依然比中原更為重要桓衝提醒道:“四兄隱居宛陵,現在可以復出了。”
桓溫點點頭,四弟祖秘雖然與他不睦,但總是他龍亢框氏的嫡系,收復燕境,有大批州郡長吏需要任命,這時侯當然大力任用桓氏親信一
桓溫、框衝兄弟二人密議良久,基本議定河南、河北諸州郡長吏和主要官員的人選,明日再召諸將商議一下,然後就要遣使送慕容障等人去江東朝見皇帝,一併請功表彰、頒詔命
框衝從兄長狂溫的臥室出來,桓熙在廊下來回踱步,心裡著急,見到框衝,忙施禮問:“五叔父與我父何事長談?。
桓衝對這咋,比他沒小几歲的侄子印象不佳,說道:“你進去吧,汝父有事吩咐於你。”
桓熙既忐忑不安又滿懷期待地進到父親的臥室,施禮後跪坐著,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狂溫開口便道:“那鮮卑公主你不要再糾纏了,既已私奔陳操之,爭來有何趣!”
桓熙一聽就急了:“父親,孩兒極愛那鮮卑公主,這幾日輾轉反側、寐寐思服,請父親一定成全。”
桓溫一聽這話,很是不悅,為一女子神魂顛倒,將來如何承繼他祖氏基業、達成魏文、晉武之事,喝道:“我意已決,休得多言,不日你將隨汝叔父一道解送慕容障諸人回江東請功、覲見皇帝、接受封賞。好了,你退下吧。”
桓熙默默無言退出,心裡的羞憤難以言喻,尤恨父親桓溫,父親總是將其意願強加於他,而且不容辯駁,狂熙覺得自己在父親的威勢和陰影下過於唯唯諾諾了,他必須儘快接手父親的基業,他要大權在握!
這日傍晚,清河公主去九華宮拜見母后可足渾氏,直言自己要嫁給陳操之,並說前夜已出宮與陳操之私會,把她母后可足渾氏驚得目瞪口呆,急命宮人去請慕容障來一
慕容障匆匆趕到,聽罷母后所言,便對妹妹清河公主說道:“欽欽,陳操之不過六品州司馬兼領五品鷹揚將軍,如何能保護得了你?。
慕容欽忱道:“官職高低又如何,皇兄貴為大燕之主,不是也不能保護我嗎!”
慕容障滿面羞慚,不能出聲。
可足渾氏道:“可是陳操之已有二妻,欽欽難道甘為妾侍?上面有兩個大婦,那可不好侍候。”
慕容欽忱低著頭,強忍著心中委屈,說道:“以後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只記住他說了的,會盡力保護我。”
可足渾氏與慕容障面面相覷,深感亡國的悲哀,母子二人商議了一下,決定明日讓可足渾翼去拜訪一下陳操之,看陳操之能沒有能力娶慕容欽忱,這可需要桓溫准許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