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罷,蹲在牆頭捧著臉可憐巴巴地看了眼楚君瀾——
手裡的烤雞。
然後,毅然決然地跳下去,回家開始瘋狂做運動。
她的房間很大,整個溏心閣都是她一個人的地盤,想睡哪裡就睡哪裡,所以這幾天她把臥室旁邊的兩間房打通,做了健身房,還讓工人做了一套現代的健身器材,雖然以現在的技術很多器材都很粗糙,不過用於室內健身足夠了。
楚君瀾遙望著月色,目光落在牆頭上,似乎在回味什麼,手裡的雞腿都涼地讓人失去了食慾,他也沒有吃一口。
半年了,從半年前楚君瀾摔傷腿,其父湘王爺便藉此機會將他送到了江南別莊修養,對外宣稱世子重傷不愈,準備魂歸故土。
實則不然。
朝中的形勢日漸嚴峻,皇帝整日醉心後宮,朝政一片亂,任誰都知道這皇位有易主的傾向,而最大的兩方勢力,便是湘王和果平王。
自從半年前湘王預謀自闢出路開始,果平王便對他殺心漸起,幾次三番派人暗殺,看狀況,今夜,想必又是一個不眠夜了。
半晌,他轉動著輪椅到了牆邊,隔著牆一直聽著呼哧呼哧的聲音,夾雜著一系列奇奇怪怪的腳步聲。
楚君瀾臉色一冷,手指一動,身後刷刷刷落下三道黑衣人影,是在暗中保護的侍衛,“主子。”
“殺手來了,藏起來。”
楚君瀾臉色肅穆,身後的侍衛二話不說,立刻在一處盆栽後按了一下,靠近牆壁的一面植物牆從中間開啟,留下足以讓一個人進去的入口。
三人推著楚君瀾進去,隱約還可以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一直在響。
三人屏氣凝神地聽了整整半夜,只聽到隔壁不斷傳來的腳步聲,結果殺手遲遲不來,出去查探的侍衛也沒有看到殺手的痕跡,倒是看到了在房間裡揮汗如雨的唐寶寶,回來後如實稟報。
楚君瀾徹底愣住了,“你是說,她一個人在房間裡跑步?還有很多奇怪的工具?”
侍衛表示沒見過,楚君瀾眼前浮現出唐寶寶一本正經對月發誓的模樣,不由得對這個胖姑娘產生了好奇。
他似乎明白,她為什麼一邊吃雞腿一邊哭得那麼傷心了。
一行人從密室出來的時候,天剛亮,而隔壁的聲音也終於停了下來,一名出去查探的侍衛突然進門來報,“主子,屬下蹲守了一夜,附近確實出現了那群人的蹤跡,可能就要追過來了。”
話音剛落,守著楚君瀾的兩個侍衛春九和春十三立刻冷下臉,扭頭就要收拾東西,“主子放心,我們立刻轉移。”
這一次,楚君瀾卻擺了擺手,拒絕了,“不急,總是逃跑多沒意思,傳我令下去,春一春五的幾支分部,按兵不動,其餘人等撤回豫州,我倒要看看,那果平王究竟能奈我何。”
他搖著輪椅往前幾步,目光越過高高的牆頭望向隔壁唐寶寶家,想到昨晚不斷響起在耳邊的呼哧聲,唇角不由地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