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任由他再怎麼叫喊,那扇窗都沒有開啟。
天色越發陰沉,逐漸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砸在他的身上,他只覺好疼。
他“哐哐”的敲著窗,嘴裡大聲的喊著。
“姐姐,姐姐,你不要同我開玩笑了,下雨了,等普,等普好冷。”
是冷的啊……
懸崖峭壁上的寒風又怎麼能夠是小小的他能夠抵抗的了的呢?
不一會就溼透了衣衫,他覺得自己心中什麼東西也隨著這雨變得冷了。
慢慢的他不哭了,他一雙小手緊緊的扒著窗楞,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風吹下去。
也不喊了,啞著嗓子的他也著實是出不了什麼聲音。
這整座聖女殿,無論是每次他過來都會給他拿好吃點心的其婆婆還是總陪他玩的錦姐姐都沒有來救他。
他直到現在才明白,他要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可是他才只有五歲啊,再努力也做不成什麼……
等到他失去了意識,又恢復了意識之後,過去了多少天,等普也是記不太清了。
他只是變得不像之前那麼愛笑,卻也是從來也沒有向別人說過這件事,甚至是沒有問過自己是怎麼得救的。
屬於五歲孩子的童真,在那天消失在了他的身上。
他那個好姐姐的生活,更沒有因為他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依舊時不時的就生一場大病,臥床很久才會出來,不過這次他卻是沒有像是一條狗一樣的,明知道會被嫌棄還是湊過去,而是遠遠的離開了聖女峰。
那處原本在他心中輕鬆快樂的地方,變成了一隻妖魔,總想要吃了他的妖魔。
等普嘴角漸漸的露出了一抹笑,那抹笑容在他陰鷙的臉上卻看不出半分的高興,只有像是濃濃的黑霧撲面而來的,讓人窒息的恐懼。
他總是在想他是從什麼時候覺得南疆聖女不可能保護南疆的呢?
今日才想明白,應該就是從那日開始,那日知道他那個姐姐是個感受不到別人一絲情感的怪物的時候。
“走,隨我去看看布拉吉。”
等普說道布拉吉名字的時候,極為隨意,聽起來倒不像是在叫一個人,而像是在叫一條狗一樣。
等普像是被自己偶然劃過的想法逗笑了一樣,臉上的笑容又盛了兩分,而一邊的柳青無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卻無端的打了一個寒顫。
布拉吉全身癱軟的被固定在了一個十字架上,雙手和腰部被牢牢的固定在那裡,就連頭都被一根鐵箍環住脖子固定在了那裡。
腳完全沒有著力的地方,所以他不得不就這麼吊著。
往布拉吉身上那麼粗略的一打量,就發現他全身渾然沒有一個好的地方,但傷口處都已經被處理好了,就像生怕他死了似的。
幽深的走廊被牆壁上的火把斜歪著的弄出了一道陰影,又隨著燭火不停的搖曳而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兩個人從地牢的走廊盡頭逐漸走過來,在地上凝結出交揉在一起的兩道影子。
來人正是等普和柳青無。
等普站在布拉吉的牢房前,隔著一道木柵欄靜靜的看著胸口似乎都沒有起伏的布拉吉,對方不說話,就連呼吸的聲音都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