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你現在為人母了,要更加堅強,要學會照顧自己和照顧寶寶,我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回去看你的,你……”
電話突然斷開了,舟以雁回撥過去,聽到的卻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看來是母親的手機沒電了。
她放下手機,鼻子泛酸,淚水不受控地一串串往下掉。
護士進來的時候,看到舟以雁還在哭,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傷口還很痛?”她能夠理解女孩子比較容易哭,她自己也是女孩子,不過像舟以雁這種動不動就哭的還真少見。
舟以雁吸了吸鼻子,接過紙巾,沙啞著嗓子道謝。
“什麼時候才能不痛啊?”
護士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忍一忍吧,我看其他人也是忍過來的。”
舟以雁低低地“哦”了一聲,拿出紙巾擦眼淚。
護士問她:“你先生呢?還沒有回來?”
舟以雁扔掉紙巾,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那個男的不是我先生,他要是再來,你能不能別讓他進來?”
護士十分訝異地看著她,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話,“他不是你先生?但他已經替你補辦了住院手續,還交了住院費。”
舟以雁急了,結結巴巴地道:“我真的不認識他。”
護士頓時為難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事,只好道:“你要是實在不想見他,就直接跟他說好了。對了,衣服和水杯放這裡,我還要去查房。”
護士走了,舟以雁感到坐立不安。那男人替她交了住院費,肯定還會再來的,怎麼辦?
要不是傷口痛得厲害,她都想馬上出院了。
水杯被護士放在了床頭櫃上,她想試著坐起來,但腹部一用力,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冷汗一下子就又溼透了衣服。
耳邊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她以為是護士去而復返,於是求助道:“能幫我倒杯水嗎?”
“可以。”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
舟以雁驀地瞪大雙眼,驚恐地朝房門看去。
身姿挺拔的男子施施然往她的方向走來,他身上有一種傲骨凜然的氣質,彷彿一柄出鞘的劍,鋒利冰寒。
關臨淵提起暖水壺,倒了半杯水,舟以雁只是盯著他,沒有接。
“你想幹什麼?”她警惕地問。
關臨淵把杯子放回床頭櫃上,挑了挑眉,冷冷地看過來道:“幫你倒水。”
“不,我是問,你為什麼找我?”
“找你?”關臨淵冷笑了一聲,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一副“你怎麼會這麼想”的鄙夷之色。
“我來,是找我兒子。”男人的聲音非常悅耳,但字裡行間卻沒有絲毫溫度。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那不是你兒子!”
男人看了過來,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漠,冰冷銳利,讓人不寒而慄。
此時此刻,更帶上了濃濃的危險氣息。
“舟以雁,你讓別的男人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