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耳邊響起一聲急切的呼喊。
失控的嬌軀落入一對強有力的臂彎中,長長的秀髮在空中揚起,再落下,髮絲飛舞的間隙,看到紀烽神色關切的俊顏。
兩人在慣性的趨勢下原地轉了一圈,音響正好播放著李健的《陀螺》。
低沉溫柔的聲線輕輕地撩撥耳尖。
轉轉轉轉,轉轉轉轉。
輕輕地閉上我的眼。
在整個人以狗啃便便的姿勢狼狽地摔倒在地時,麥櫟多希望腦子裡浮現的場景能夠成真。
然鵝現實卻是,她沒有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牢牢接住,也沒有被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公主抱,更沒有浪漫的原地轉圈圈。
客廳里正開心地吃喝玩樂的眾人全部往她這邊看來,而她一抬頭,正好對上了一隻在她面前攤開的手。
“沒事吧?”救駕來遲的紀烽滿臉愧疚和自責,眼中更溢滿了心疼。
麥櫟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撥了撥凌亂的頭髮,硬扯出一抹輕鬆的笑,“沒事,不要緊。”
腳一動,就知道不妙了,鑽心的刺痛差點扭曲了她的笑。
紀烽把手收了回來,蹲下來,仔細觀察她的腳,看到她右腳的腳踝明顯腫了。
其他人這時候也都反應過來了,圍了上來詢問她有沒有受傷。
“我揹你到那邊坐下來,然後再上藥。”紀烽背過身,示意她趴到自己背上來。
“啊,不用了……”
張嬸和小梅不等她把拒絕的話說完,一人一邊扶著她的胳膊,將她架到了紀烽的背上。
鍾瑩跑去找急救箱,司機小何把樓梯口的垃圾桶搬走,免得有其他人重蹈覆轍。
麥櫟乾脆全程乖乖地不做聲,任由紀烽擺佈,讓轉動腳腕就轉動腳腕,讓抬腿就抬腿,讓擦藥酒就擦藥酒。
最後還是由紀烽把她背上樓。
“咦?為什麼還繼續上去?你要把我背到哪裡?”紀烽走到二樓時並沒有轉到走廊上,而是繼續拾階而上,麥櫟頓時發出不解的詢問。
“到我的房間吧。”紀烽說。
“為什麼要到你房間?我要回嬰兒房!”麥櫟急了,音調略略抬高。
紀烽連忙長長地“噓”了一聲,解釋道:“小少爺應該已經睡下了,你先到我房間休息一下,順便洗把臉。”
三樓的傭人房其實挺多的,但女傭都是兩個人睡一間,紀烽和小何倒是分開了兩個房間,所以一進門,麥櫟就感到房間裡的空氣滿滿的都是紀烽的味道。
紀烽身上是灑有香水的,氣味很淡,是一股冷冷的茶味,融合了一絲檀木香,清新自然。
麥櫟被放到了長沙發上。
傭人房都是單間配套的設計,設有獨立衛浴。紀烽這一間還特別寬敞,除了一張一米八的大床外,還有書桌和沙發。
“來,洗把臉。”
就在她好奇地打量著房間佈置時,紀烽已經到洗手間擰了一塊熱毛巾,拿出來遞給她擦拭。
“為什麼要洗臉?”麥櫟莫名其妙。
紀烽便盯著她的臉,嘴唇微微翹了起來。
“要不要我給你一面鏡子?”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
麥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確定地問:“……髒了?”
紀烽點頭笑道:“一隻花臉貓。”
“把鏡子給我!”
兩分鐘後,麥櫟便後悔了。
鏡子裡那個灰頭土臉的人是誰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