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隨著關臨淵的離開,只會變得更加沒有頭緒,一團亂麻。
關臨淵登機那天,舟以雁只是送到門口,管家和女傭似乎都覺得自己不該在場,整個大廳空蕩蕩的,也不知道他們都躲哪兒去。
“外面風大,就送到這裡吧。”雖說要去外地半年,但關臨淵的行李真的少得可憐,右手拉著行李箱,左手拿著公文包,長身玉立,站在風中,過膝的灰色長風衣襯得他英挺又瀟灑。
舟以雁突然想起了什麼,比了個“等等”的手勢,轉身就往裡跑。
關臨淵莫名其妙地被撇下,看著她的背影一臉無語。
沒多久,舟以雁便折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條米黃色的圍巾。
關臨淵眸光微閃,目光專注地落在她身上,看著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然後抬手,將圍巾圈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抬手的同時,他很配合地低頭,兩人之間,竟有種天衣無縫的默契。
“那你……走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又覺得不能只說一聲“拜拜”。
關臨淵一語不發地凝望著她,表情帶著她看不懂的深意。
“等我。”
最後,他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對於他說的話,舟以雁也只能回他一句:“好”。
不然還能怎麼樣?
關臨淵的唇角揚了揚,露出一個明顯至極的笑。
曾經,舟以雁覺得這個男人笑起來很可怕,特別是牽扯到左邊的肌肉時,會帶動著那條疤痕扭曲得更厲害。
也不知道是最近見多了他的笑還是為母則剛,變得沒有那麼大驚小怪了,此刻看到他的笑,只覺得心底也升騰起歡樂的小泡泡。
只是,這些泡泡沒能維持多久,隨著關臨淵上了車,車子開出馬路,越開越遠,最後連影子都看不見時,便一個接一個“噗噗噗”地全部破掉。
小梅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給她披上了厚外套,“夫人,門口風大,咱們進屋裡吧。”
舟以雁頓覺兩頰微微發燙。
剛才她那副依依不捨的模樣都被小梅看到了嗎?
弄得好像她對他感情有多深似的。
人家還一句表白的話都沒說呢,她怎麼也得保留著一兩分矜持。
只是感情的種子剛剛發芽就勞燕分飛,她的情路怎麼總是那麼不順呢。
看來是時候去那座據說很靈驗的月老廟去拜拜才行了。
二月十四日的那天清晨,舟以雁收到了一大束從保加利亞空運過來的粉玫瑰。
真的非常讓人驚訝。
在她的印象中,關臨淵就是個鋼鐵直男,怎麼可能懂得製造這種小驚喜?
“先生說一切交給我安排,他負責出錢就好。”管家紀烽一語道破天機。
就說嘛,這種浪漫情懷怎麼可能是關臨淵能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