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不是,做夢不可能會感覺到痛。
關臨淵難得地沒有看懂她花痴的神色,因為她的臉腫得實在太過厲害,表情都沒有辦法在上面施展。
他只能猜測她有可能是真的餓了。
“我讓張嬸熬了粥,等一下司機會送過來。”
舟以雁其實一點都不覺得餓,她現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吃不吃東西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她艱難地開口道:“那個藥什麼時候送過來?”比起昨天的氣音,現在終於能發出一點輕微的聲音,只是非常沙啞,像砂礫磨在紙上。
“我催一下。”關臨淵按了床頭鈴,讓護士趕緊把止痛藥拿過來。
藥是碾成粉末後倒進水裡的,每一個步驟關臨淵都沒有假手於人。
舟以雁的目光緊緊地黏在他的身上,他往右,舟以雁便把眼珠子滾去右邊,他往左,舟以雁便把眼珠子滾到左邊。
沒辦法,她的脖子被頸託固定住了,暫時不能轉頭。
藥力發揮得快,舟以雁身上的疼痛果然慢慢減輕了下來。
這時候,她才感到肚子的確是餓了。
與此同時,司機拿著保溫瓶走了進來。
一切都像精心設計好的一樣,銜接得正好。
關臨淵把床頭搖高,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地喂她。
她現在只能吃一些流食,粥熬得恰到好處,米粒都化掉了,但卻沒有很黏稠,裡面的瘦肉都被挑了出來,做粥的人真是用心良苦。
喝了小半碗後,她感覺已經飽了,便拒絕再張口。
關臨淵會意,沒有勉強她,把剩下的粥都喝了。
舟以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那個勺子、還有那個碗,她剛才都用過。
但她現在的樣子,眼睛瞪得再大也只是一條縫。
關臨淵愣是注意到了。
唇角不由微微勾起,眯著一雙黑眸,似笑非笑地壓低聲音道:“更親密的事我們都做過了,吃一點你的口水又算什麼?”
舟以雁:“……”
天啊,這位帥哥居然真的是她老公!
已婚少婦就已婚少婦吧,我不計較了。
但以防萬一,她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那個……你跟我的關係是……?”
關臨淵斬釘截鐵地道:“夫妻。”
這一刻,因為車禍重傷而導致失憶的種種鬱悶全都煙消雲散。
之前從醫生口中得知自己已婚時的驚恐,現在全部都變成了驚喜。
緊接著,關臨淵有點無奈地看著她道:“你不記得我是誰,還敢喝我帶來的粥,膽子夠大的。”
舟以雁沒辦法跟他解釋說自己已經徹底被他的美色征服了,所以膽也是色膽,色膽包天,能不大麼。
“那、那你叫什麼名字?”舟以雁每吐出一個字都要花上不少力氣,真是字字艱辛。
關臨淵的心頓時像被針扎到了一般痛。
他的寶寶真的把他給忘了。
“你不記得沒關係,以後就叫我老公。”
他俯身,蜻蜓點水地在她那雖然已經得到了潤溼但依舊還是乾燥的唇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