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以雁只好跟著叫,“大哥。”
介紹完畢後,何鳳英轉頭對那三個高大挺拔,隨隨便便站在哪兒便佔去了病房三分之一地方的男人道:“我跟雁雁單獨聊聊,你們都回避。”
三個男人:“……”
舟建業就算再重男輕女,終究心裡也是有女兒的一個位置的,只是父女關係被他的偏心弄得有點疏離,等到他想要彌補時,又不知道該採取什麼方式。
就只能繼續保持之前不冷不熱的溫度,做一對看著不像父女的父女。
“女兒剛醒,你就讓她多休息休息,別聊太久,我在門外等你。”舟建業的話是對何鳳英說的,但眼睛看的卻是舟以雁。
他沒有目睹舟以雁被送進手術室時的慘狀,但現在看著也夠慘的,讓他這個老父親忍不住一陣陣後怕心疼。
舟堯一言不發地跟在舟建業身後出去了,剩下關臨淵,深深看了舟以雁一眼,也走了。
關臨淵跟舟建業父子沒什麼好聊的,自然沒想過舟建業居然會主動跟他說話。
“現在雁雁變成這樣了,你打算怎麼辦?”
關臨淵不知道他這話是何用意,目光落在病房虛掩的門上,淡淡地道:“無論她變成什麼樣,都是我關臨淵的妻子,以前我們怎麼樣,以後就繼續怎麼樣。”
舟建業聽了他的回答,心裡感到一絲安慰。
但憂心的問題卻依舊讓他憂心。
“雁雁失憶了,而且這一身的傷,以後就算能慢慢恢復,身子骨應該也大不如前了,你真能一如既往地對待她?”
關臨淵對上舟建業的目光,沒有說話。
他這個岳父,一向不待見自己妻子,現在卻一副“好爸爸”的樣子,逼他說出承諾。
四目相對,關臨淵的目光冷冽犀利,但舟建業卻始終沒有半點退縮,同樣咄咄逼人。
最後,舟建業也不要他的那句承諾了,鄭重而認真地道:“如果有一天,你厭倦她了,請不要傷害她。我會帶她回家,她永遠是我的女兒。”
關臨淵終於開口了,表情亦是同樣的鄭重認真,“不會有這麼一天。我會讓她今後的每一天,都過得幸福。”
“記住你的話。”舟建業並沒有因為他的承諾而放鬆,反倒眉頭鎖得更深。
何鳳英並沒有在病房裡逗留太久,很快便出來了。
她對關臨淵倒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就跟著舟建業和舟堯回去了。
關臨淵推門進去,發現舟以雁這回真的睡著了。
也許是剛才有母親陪在身邊覺得安心,所以終於放鬆心情。
他定定地盯著她的睡顏看了一會兒,才轉身走了出去。
手機裡存著一個錄入後卻一直沒有撥打過的電話。
那是白老爺子原本想派到他身邊為他做事的對白家忠心耿耿的一個手下的電話。
白老爺子曾經說過,這是個可用之人,也是可信之人,無論以後你遇到什麼棘手的事,都可以吩咐他去解決。
關臨淵現在便要試一試他的能耐。
“少爺,請問有什麼吩咐?”
“幫我查清楚十二月十二日深夜發生在京都客運總站的那起車禍的前因後果,還有與之相關的所有情報。”
“是。”
關臨淵捏緊了手機。
他不相信這是一場意外,他一定要查清楚真相。
然後有冤報冤,有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