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櫟笑道:“醫生就是讓你多休息,寶寶已經餵過奶粉了,你再睡一會兒吧。”
舟以雁把被子拉下來,眼巴巴地看著她:“寶寶睡了嗎?抱過來讓我玩一會兒行不行?”
麥櫟噗地笑出來,什麼玩一會兒,這媽當得真不走心。
寶寶剛喝了奶粉,精神挺好的,麥櫟將他抱到大床上時,小傢伙還轉動著腦袋左右張望。
“這裡這裡。”舟以雁豎起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傢伙打了個呵欠,並不看她,反而看向牆上的掛鐘。
“看來我這邊啊。”舟以雁逗貓似的用食指撓了撓他的下巴。
麥櫟看著她道:“小舟,你跟寶寶說話的時候不要用‘我’啊,多跟他說‘媽媽’,像關先生,他和寶寶說話時都是自稱‘爸爸’。”
“他跟寶寶說話?”舟以雁簡直無法想象,“他都跟寶寶說些什麼?”這人冷得像冰雕,平時話都不多一句,居然會跟一個小嬰兒說話?
麥櫟無奈地道:“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是要多跟寶寶說媽媽嘛,我知道啦,以後會改過來。但你說說關臨淵跟寶寶聊天的事啊,感覺好驚悚啊。”舟以雁說話的時候,寶寶看了過來,小眼神清澈無辜,讓她忍不住在他水嫩嫩的臉頰上吧唧了一口。
麥櫟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長:“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問他啊。”
“才不呢。”舟以雁一口拒絕,“我不想跟他說話。”
麥櫟經過這幾天的觀察,覺得她跟關臨淵的關係的確微妙,跟一般夫妻不太一樣。
“你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怎麼樣了?”麥櫟故意問。
舟以雁把寶寶攏到自己身前,撫摸著他的腦袋,想了很久才回答:“我也不知道。其實我以前挺怕他的,覺得他看著不像好人,但住進來之後就沒那麼怕了,感覺他跟我想象中有點不一樣。但這兩天,又害怕了,只要他一靠近,我就渾身僵硬,心律失常。”
麥櫟:“……”
身為局外人,有些事情只能看破不說破,只能讓當事人自己慢慢體會。
於是麥櫟笑眯眯地看著她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關先生是什麼樣的人,你總能知道的。與其害怕躲著他,還不如試著瞭解他。平心而論,他對你真的挺好的。”
舟以雁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她覺得害怕也不光是關臨淵是好人還是壞人的問題,而是……一想到每天晚上自己熟睡後都會被他當睡枕抱著,就有種想死的感覺。
“你還是讓我靜靜吧,寶寶留給我抱抱。”最後她說。
麥櫟說:“那我回去做個面膜,追個劇,有什麼按鈴喊我。”
待麥櫟走後,舟以雁低頭看著寶寶,寶寶也好奇地看著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純潔得不得了。
“還是你好,最愛你了。”她把寶寶抱進懷裡,埋首在襁褓裡深深吸了一口奶香。
寶寶從來沒有跟大人一起睡過,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舟以雁覺得他特別想一隻小小的無害的小動物。
關臨淵下班回來,看到麥櫟和紀烽正在客廳沙發上談論著什麼,不由問了一句:“寶寶呢?”
紀烽立刻走過去替他拿資料夾和外套,麥櫟也站了起來,指指樓上笑道:“寶寶在小舟那兒。”
關臨淵有點意外,但沒說什麼,直接上樓去了。
以往他都會直接回書房,但今天例外,他走到了主臥門前,抬手輕輕把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