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媽媽已經和好了面,指了指桌子上準備就緒的一切,不滿地道:“看唄,還用問,默契都哪兒去了?”
然後轉頭問紀烽,“你會不會包餃子啊?”
紀烽笑道:“會一點。”
氣氛總算緩和了下來。
然後正式包餃子的時候,麥媽媽發現,紀烽包出來的餃子都趕上館子裡出品的那些了。
“你這叫會一點?”麥媽媽抽抽嘴角。
紀烽笑笑,道:“阿姨包的餃子更平易近人。”
小夥子太會說話了。
把個餃子說得平易近人。
有這麼一張甜嘴,怎麼就拿不下我女兒呢。
麥媽媽有點發愁。
午飯過後,紀烽要走了。
麥媽媽讓麥櫟送送紀烽,紀烽連忙推辭,“不用不用,路我都熟悉,不用送了。”
麥爸爸嘆氣道:“也對,送君千里終須別。”
麥櫟:“……”你們真是夠了。
紀烽來的時候本來就沒帶什麼行李,現在要走了,也一身瀟灑。
麥櫟看著他出了門,便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步履有點倉促,像被什麼追趕,一口氣快步走到了窗邊,掀開窗簾朝外看。
紀烽走得很慢,沉重的不是揹包,是心情。
他想,原來千里迢迢追一個人追到她住的地方,又死皮賴臉地住下來,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
那時候,她為他做到了。
而他,卻沒有辦法回應半分。
她走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一樣難過的心情?
與此同時,站在窗邊的麥櫟緊緊地攥緊了窗簾。
視線牢牢地粘住了那高大挺拔的背影。
原來不是喜歡一個人就能理所當然地在一起。
她現在懷著別的男人的寶寶,還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哪裡還敢做那種飛蛾撲火的決定?
年輕可以放肆,但她卻已經失去了資本。
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瘋狂地追著他不遠千里地去到歷城,厚著臉皮在他家留宿一宿。
真羨慕那個時候的自己,無畏、果斷,想得到什麼,就去努力爭取。
不知道那時候的紀烽有沒有一點點被她打動?
也許在她走的時候,他也曾依依不捨地像她現在這樣,透過視窗靜靜地看著那個背影漸漸走遠。
直至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她突然在心裡做了個決定,如果他能回頭看她一眼,那她就再一次為他,義無反顧。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正在緩步離開的男人卻似乎有所感應一般,倏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