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好。”
她語氣平淡,一點也沒有被窺視的不安與惶恐。
那雙比寶石還璀璨的眼睛終於看向了他:“不要打擾我。”
“是。”
他怔怔地看著禹喬走進了那地下室裡,銀色鐵門被她關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響。
他脆弱的靈魂被她剛剛的那一句話擊碎,軀殼卻慢慢挪動到了二樓的第一個房間。
那是承載了他所有混亂情緒和陰暗心思的地方。
一開啟門,滿室的禹喬都向這頭困獸投去了淡然的目光。
他開啟了所有的衣櫃,鑽進了沾染了她氣息的衣服堆裡。
瀕臨崩潰的心不但沒有得到任何緩解,遊走於血肉裡的偏執已經悄然開啟了被人性道德層層束縛的慾望的第一道防線。
他該怎麼辦?
他在神情恍惚中彷彿看到了母親那張為愛魔怔的臉。
“我該怎麼辦?”他喃喃自語。
幻境中的母親溫柔地撫摸他的臉:“很簡單,佔有她!”
“將她牢牢鎖住,她就飛不走了,這樣她就只屬於你了。”
“費湛,這就是愛。愛是不顧一切的肆意佔有。”
是了。
如果沒有那個第三者上門挑釁,如果母親沒有失去理智,父親會被哄騙回家。
他們一家三口會吃下母親精心準備的盛宴。
他們會被母親的愛意包圍,永遠不分離,成為最幸福的一家人。
“佔有她。鎖住她。”他彷彿被慾望蠱惑,口裡不斷重複著這兩句話。
紅著眼睛的費湛從禹喬的衣服堆中爬起,雙手顫抖開啟了衣櫃的最後一層。
那裡面放著一條極其粗重的鎖鏈。
與鎖住管彤的那條不同,這是一條打造精緻的金色鎖鏈,上面還墜著兩個金色的小鈴鐺。
最漂亮的鎖鏈配最漂亮的鳥兒。
這是他的專屬之地。
在她選擇踏入的那一刻,她理應完全屬於他。
被拉下高嶺之花神壇的青年面色潮紅,臉上失去了平日的矜持冷淡,將笨重的鎖鏈緊緊攬在了懷裡,像是抱住了自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