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故作和睦,見太子沒動靜,七皇子也不想自討沒趣,寒暄幾句便藉口離開了。
只是太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眸子漸漸陰冷。
朝廷要派兵剿匪之事並非隱秘之事,聖旨剛下,京都百姓便家喻戶曉了。
蘇辭墨和楊柏浩等人是國子監的學生,更是要先一步知曉,楊柏浩躍躍欲試,可惜沒有門道,興奮了半晌,便有些垂頭喪氣了起來。
一向沒有腹無稿墨之人,卻是感慨的說了一句,“大丈夫生不逢時,圖可奈何啊?”
蘇辭墨聽了這話哭笑不得,抬手敲了敲他的腦袋,“這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楊柏浩沒有搭話,倒是宋碧柏替他解釋了一句,“還不是剿匪這事鬧的,有人心癢癢了唄。”
楊柏浩不愛文學,偏偏對武學情有獨鍾,蘇辭墨和宋碧柏身為他的密友,自是一清二楚的。
蘇辭墨也有心想要成全他,便打算去找拓跋桓走一下門道,讓他出面做說客,讓楊柏浩能跟著七皇子出去歷練歷練。
不過,他也沒把握能否讓拓跋桓答應他,便只好按下不提,藉口說學堂那邊有事,他去找顧安一趟,便轉身離去了。
三皇子府,拓跋桓正在園中喝茶看書,聽得下人稟報蘇辭墨來了,正要起身去迎,便見他大步而來。
二人熟識了許多,私底下自然沒有才相識時那麼恪守規矩了。
不過繞是如此,蘇辭墨也不敢太過放肆,到了拓跋桓面前還是抱拳行禮,“見過三皇子。”
拓跋桓將他扶了起來,問道,“你怎的來了?”
蘇辭墨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將自己的來意說明了,“聽聞此次剿匪是七皇子領兵,我想讓殿下出面與七皇子說說情,讓楊柏浩能跟著一塊兒去,張張見識。”
至於為什麼找上他?自是有他的原因,他雖接受了七皇子的講和,心裡還是有些疙瘩的,總不至於眼巴巴的貼上去,求他。
有求於人,這身段自然是矮了一截,若是七皇子有心有此事要挾於她,那就得不償失了。
拓跋桓聽他把話說完,深邃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亮光,此事他不直接去找七皇子,反而讓他做這個中間人,熟親疏遠幾乎一目瞭然,心下自然歡喜。
蘇辭墨有見地,是個難得的人才,愛才之心人皆有之,太子和七皇子有心拉攏於他,他自是也不例外。
為了讓蘇辭墨將來能夠為他所用,這一趟倒是可以走走,不過......
“不知楊柏浩許了你何等好處?竟讓你上門來求人?”
想到這些,拓跋桓的心裡竟有些吃味,也是怪哉。
蘇辭墨搖了搖頭,“兄弟之間,自當拔刀相處,何需許我好處?殿下,此次來求你,只當是在下欠了你一個人情,還請你務必走上一趟。”
蝨子多了不怕癢,這人情欠的多了,他索性心裡也不慌張了。
拓跋桓聽他說是兄弟情,心裡的煩悶竟一掃而空,臉上也漸漸有了笑意,“能得蘇兄一個人情,這一趟走得也值,你便在我府上等上片刻,我這就去七弟府上坐坐。”
本就是求人辦事,倒不好讓拓跋桓太過奔波,若是讓他去七皇子府走一趟再折回到他的住處,實屬有些不仁義。
蘇辭墨也就沒有推辭,“既如此,那在下就等三皇子的好訊息了。”
拓跋桓也不耽擱,吩咐人伺候好蘇辭墨,便去馬房牽了馬,翻身而上,便揚長而去。
他到七皇子府的時候,七皇子正讓人收拾行囊,頗有些忙碌,聽得下人稟報說是三皇子來了,下意識的就皺了皺眉頭。
“這個時候,他怎麼來了?”
拓跋桓從敵國做了質子回來,雖有嶄露頭角,卻 是個病秧子,弱不禁風的樣子,搞不好哪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他自是沒將他當做對手。
何況他的人明裡暗裡也多加試探,確定了他就是廢人一個,自然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下人自是不知,一問連個屁都吱不出來。
七皇子怒罵了一聲,“廢物。”便將人給打發走了,“請他去前廳稍坐,等本皇子空閒下來,再去見他。”
拓跋桓甚至七皇子是個什麼性子,自然也不打算等他得空來見,直接去了後院,見他正在喝茶,便笑道,“七弟,果真是出征在即,連見三哥一面的時間都沒有了?”
七皇子心下一凜,忙道,“三哥,這是說的哪裡話,只是剿匪雖然不比沙場奸險,到底還是刀劍無眼,難免要帶的東西多了些,自然就忙碌了些,雜七雜八的,實在是難以收拾,怠慢了三哥,還請哥哥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