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那些見過疫區之中的人全部都被隔離了起來,而能夠描述出其中最主要的症狀的人又是少之又少的,他們對於這場瘟疫知道的實在是還是太過少了,她生怕會漏過什麼重要的訊息而拖慢了那研製疫病方子的進度。
如此這般,倒是十分的不划算。
蘇辭墨真心以為這拓跋恆當真是太把她的命當命看了,保護的也有一些過了頭。於是她便開口對拓跋恆說道:“三殿下,你難道是真心想要解決這疫情嗎?如果是這般,那麼你便不應該心生怯懦之意,而應當直面這疫區疫情的恐怖!身為這徐州城的父母官,我有責任也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子民,所以我蘇辭墨想要前去疫區之中,調查那些疫區的人死亡的原因的決心是十分的大的!殿下,你實在是對我保護的過頭了。”
蘇辭墨面上是一副十分不甘的神情,衝拓跋恆說道。
蘇辭墨眼神看著拓跋恆很是惡劣的樣子,那雙薄唇也微微的上撇,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隨後還將拓跋恆緊緊拽住她的手,一把給扯了回來。因為那動作幅度過大,拓跋恆被蘇辭墨的動作一扯,頓時便也止步定在了原地。
他眼神定定的看著蘇辭墨,隨後雙眼中又是充斥著怒火,又是充斥著心憂,好似不大相信蘇辭墨,他竟然連這一點道理都明白不過來,拓跋恆這般執意要帶他離開,不過是為了保護他自身的安全。
身為徐州城的官員,他的話雖然說得不錯,但是卻也完全觸犯了拓跋恆的權威,他這麼說便是在指責他身為這主力治水的官員,面對瘟疫卻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不敢面對。
拓跋恆心中十分的惱怒了起來,細想之下自己是如何地替他著想,可是這蘇辭墨卻是一點心眼也沒有,竟連此都體會不到,居然還出言反諷拓跋恆說他不敢面對那城中的瘟疫之事。
“蘇辭墨!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你難道不知本宮為何要將你帶出那個區域嗎?你這是在以身犯險!你知不知道,一旦你進去了,後果會有多麼的嚴重!?”拓跋恆十分生氣的衝蘇辭墨怒吼道。
二人在那疫區不遠的地方對視著,四目都射出了火花一般看著彼此互不讓步。
蘇辭墨知道自己的做法的確是有一些唐突,但是她的心思卻全全都是為了百姓。如今城中沒有任何有效的辦法來防治這瘟疫,而城中每日都在增加感染瘟疫症狀的人,那些被感染的人不管是徐州城的百姓,還是從平洲趕到徐州避難的災民們,通通都會被牽到這城外的地方來進行隔離。
蘇辭墨心中實在是難以忍受,看見那些百姓們如此的受苦,心中為他們的際遇感到擔憂,也為城中數萬的城民們感到了擔憂。她寧願現在違逆了拓跋恆的心願,也要以身犯險親自去查出那瘟疫真正的致病之源以及治癒的方法。
雖然拓跋恆不能夠理解她的用意,但是蘇辭墨堅信,她自己如果繼續堅持下去,一定會找到能夠治療這瘟疫之症的辦法,拯救那些數以千計的百姓們的性命。
“我知道殿下你的心思是為了我好!但是此刻我的心裡卻只有徐州城的百姓們。我不管殿下你是如何想,如何希望我能存活下去,但是我蘇辭墨用我自己的性命做擔保,若是不能治好這城中的瘟疫。那麼我蘇辭墨即便是得了瘟疫,那麼也跟你們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三殿下,請你放我前去吧,我堅信這一次幸運都會屬於我的,而我也會在疫區中查出那瘟疫的真正致病的原因。”蘇辭墨十分堅持自己能夠將那疫病的原因調查清楚。
可是此刻的拓跋恆心中卻是另做打算,如今城中的疫情十分的嚴重,而他們也找到了大夫前來診治那疫病,而如今那大夫的事情還沒有就位,蘇辭墨便著急忙慌的自己要前往疫區,先去調查那些病人的死因和症狀,這簡直就是自行送死的舉動在拓跋恆的眼中是非常的不明智的。
拓跋恆面色微微一寒,心中也是十分的惱火和生氣,他的眼神變得強硬了些許,看著蘇辭墨讓她也心生出許多不願來。
“如今你是這徐州城的地方官員,若是你去了這疫區之**了任何的症狀,那麼這徐州城的百姓將會無人看管!難道你要任由這局面繼續發展下去嗎?”拓跋恆十分的惱火衝著蘇辭墨說道,聲音也變大了許多,一邊說話還伸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能看出他那修長的手臂如此的擺動也是十分的生氣了。
可是什麼都阻擋不了蘇辭墨心中想要去探究那疫區的情況的衝動,她立刻對拓跋恆甩了一個臉色,隨後接著說道。
“三殿下!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現在就是要去。”蘇辭墨說完,便立刻轉身,朝著疫區之中的方向走了過去。
拓跋恆心中十分的惱火,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蘇辭墨的胳膊,將他牽制在了原地。
蘇辭墨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抓住,她那堅實的步伐也因此受到了阻滯,她微微有一些生氣的想要甩掉身後抓著自己的拓跋恆,心中很是艱難的想著,若是此刻還不前去那疫區之中查驗一番,恐怕城中的疫情會越發的嚴重下去,只有找到真正的死亡原因,還有疫情潰發的更多的主要的症狀他們才會知道接下來的情況才是如何的。
二人爭執不休,只差你推我搡了。這時遠處的王浩和宋碧柏聽見二人的爭吵之聲,也朝著二人的方向趕了過來,王浩和宋碧柏臉上皆是一副擔憂的神色,看見蘇辭墨此刻跟三殿下鬧彆扭,兩個人都紅了眼睛,面上是一副惱火的樣子。
宋碧柏面色微微的無奈,但還是走到了蘇辭墨的身邊跟她說道:“三殿下是為你好的,辭墨,你還是不要再堅持前往疫區了。”
而王浩並不知情,他們二人是因為什麼事情吵架。詢問一番之後拓跋恆告知了他。
“如今你們這徐州城的縣令,因為瘟疫之事,居然要抵抗我的命令,擅自闖入疫區!如今這局勢你們也看見了,難道這疫區是說闖入就可以闖入的嗎?”拓跋恆面上是一副生氣的神色緊皺的劍眉,顯示出一絲不好惹的樣子來。
王浩微微無奈了一下,得知蘇辭墨當真是因為要自己一個人善闖入疫區之中,去調查那些人的死亡原因和症狀之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來。
但是想到此刻城中的疫病瘋狂蔓延的趨勢,如今拓跋恆還沒有下出一個得當的命令來,讓城中的百姓得以安心。王浩和宋碧柏剛剛還是在那城中的酒館子裡,安撫了一群鬧事的百姓才將出來,如今看見如此的趨勢......
蘇辭墨又狡辯說是拓跋恆實在將她關心的太緊張了一些。
她不過是先去那疫區之中調查那些人的死因,並不會因此而立馬得病死亡。而且,那些大夫也沒有說明這疫病可以透過空氣便可傳播,蘇辭墨堅決以為,只有他們先行去那疫區之中將那些疫病爆發的症狀調查的更為清楚和明白,隨後交給那些大夫,讓大夫研製出一個得體的治療藥方才是最佳的辦法。
如此這般地解釋了一番,王浩心覺這拓跋恆的確是將蘇辭墨看得太重一些。這件事明明是蘇辭墨自願而為的,這拓跋恆不應為了這蘇辭墨一人而將城中數以萬計的百姓的性命,丟在一旁不顧及。
王浩左思右想,還是又來到了拓跋恆的身邊,勸說他讓蘇辭墨自己去面對那些事情。
“三殿下,我知道你關心蘇大人的安危!但是此刻,城中疫病的趨勢蔓延的十分的瘋狂,如今城中僅過了一日,又有數百人感染了那疫病的症狀,如今大夫們也沒有找到一個很好的醫病方子。恐怕對於疫病產生的原因還知之甚少!如今蘇大人竟有如此的想法是非常好的,您應該放心的讓她進入疫區,先去調查那疫病的起因,我相信蘇大人他會很完美的將這件事完成。”
拓跋恆聽了王浩的話,心中覺得十分的可笑,認為這王浩跟蘇辭墨一樣,腦子都是被那疫情瘋狂的趨勢所恐嚇了,如今腦子裡竟然只有疫病醫治的方子,而沒有一個人臣應該有的穩重品質,還得耐得住性子。
他微微覺得十分的生氣,隨後微微低垂了眼眸,不知在心中醞釀了什麼,再睜眼來,那雙眸子裡藏滿了怒意的瞪著王浩。
“你現在便可以離開這裡了,沒有我的話不許再靠近這裡!”拓跋恆十分生氣地衝王浩收道。
王浩得了那三皇子的命令,心中再無波瀾,本來還欲再勸說兩句,如今被他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回話了,於是他臉上微微帶著些許的不甘,轉身回眸看了蘇辭墨一眼,便也立刻離開了這一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