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苑姑娘轉身,自顧自的抱著小白巡追上了牽著馬車離開的羅花襖,不是去找小唐果,就是去了皇宮。畢竟,被周正清這聲嫂子叫的,有點掛不住臉,女兒家的羞澀,向來如此。
周正清自己倒是不當回事兒,拍拍屁股,又趕緊迎上身後的三人:“走走走,進去說,又不是外人,客氣啥”。
黎小公子有些腿軟,只好又想想自己父親的殷切教導,強自鎮定心神。毅然決然的進了胤王府,大有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豪傑氣魄。
計引春公子可沒黎小公子那般氣勢磅礴,邊走還邊稱讚了一句那個一臉諂媚胤王:“深藏不露,王爺好手段”。
宋景倒是很看得開,反正一個兩個身份背景都不簡單,胤王或是其他什麼富貴人家,對他來說,都一個鳥樣,四下裡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地方不錯呀”!
然後意味深長的拍了兩下週正清的肩膀,抬腳進門。倒是把門口站著的兩個侍衛看的呆了,這一個兩個的,是把自家胤王當黃瓜啦?說拍就拍。
將三人迎進門,又讓兩個府裡的僕人去那兩座尚書大人家裡通稟一聲。
九天或是十天一次的小旬假,就是為了讓這些長期待在軍武院學子們,都有一個能夠與外面接觸的機會。不至於因為長期的與世隔絕,而遠離了世俗的喧囂。
周正清沒有將幾人安置在前廳,而是請進了較為私密的後廳,又讓人專門去做些菜品。
胤王府素來沒有太多的僕人,所以平日裡很是冷清。習慣了一個人生活的他,受不了什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形式。
今日倒是有了不小的熱鬧,茶水糕點,一樣一樣的擺放在幾人面前。招呼著,各自先聊一聊,自己馬上回來,自顧自去找了鄭步月。
這位胤王已經撇下了不少的事情,總不能剛剛回府,就藉著吃喝的理由裝傻充愣,自己的事情,還是要自己上心才對。
鄭步月忙得可謂是焦頭爛額,那邊的新兵已經招募的差不多了,黎尚書批的鎧甲兵器也要抓緊,還有諜報卷宗要甄選整理,留待胤王觀看思量。只有葛大山神那裡出奇的順利,已經步入了正軌,只等著有錢進賬了。
江紅看到周正清進門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也就沒再提醒一頭紮在各類事務裡的鄭步月。
沒成想,還沒等周正清再走進幾步,一邊仔細伏案而坐的青衫年輕人直接點破:“胤王殿下,還是別玩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了”。
又伸手抓過一摞卷宗,放在桌上,這才站起身:“那位黎小公子為情所困,不顧黎尚書的反對進了軍武院。還有新兵的招募已經差不多,都是精挑細選,三千人暫且都當做步卒。來日手裡有了錢,才能直起腰板弄些騎兵。另外,您還得疏通些關係,拉來些修士。若是到了戰場,無人護持,怕是要損失慘重”。
周正清尷尬一笑,拍著胸脯:“這些我去想辦法,黑龍關那面的動靜如何”?
鄭步月再拿出一份諜報,遞過去:“各國的糧草已經運來了很大一部分,夜遊神緹騎試圖摸清楚具體的位置,只是整整一隊緹騎,連著兩天沒有動靜,怕是已經回不來了”。
周正清仔細的看了看這份已經是帶著血的諜報:“他們想釣魚,就是不知道胃口夠不夠大。無論糧草是不是真的在那裡,都料定我們不會輕易放棄”。
早在各國聯合之後,大明內外的諜報廝殺就已經開始。一場戰爭,最先赴死的人永遠在戰場之外,那些默默無聞的人,當敬。
鄭步月沒有跟著周正清去後院,雖然胤王殿下極力邀請,但他自問這點眼色還是有的。更何況與江姑娘一起,怎麼也要比一桌子大老爺們兒好些!
黎小公子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誰能想到堂堂胤王,進了軍武院的大門,連個真姓名都不用,還裝的挺像回事兒!
胤王府沒什麼觀賞的擺設物件,幾人就圍坐一張方桌,有一句沒一句的插科打諢。
周正清進門,一邊吩咐著上菜,一邊趕緊坐下:“都當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酒菜都管夠”。
計引春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這次聽清楚,誰先提的喝酒”。
宋景倒是真不客氣:“你們要是再喝了酒,喊著姑娘的名字,卻在我身上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客氣”。
黎小公子一聽這話就急了:“都把胤王當成了小跟班,這大將軍也沒法做了,再不讓我喊兩聲姑娘名字,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周正清看出來了,這一個一個的,倒是怨念不小。只是,怪不到人家呦!
咳嗽兩聲,發現還是沒人理他,便坐在椅子上,將兩隻手放在腦後,小聲嘀咕:“原本我這有一營的人馬,還缺了不少人手。整個胤王府上上下下,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黎小公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老大,也不管什麼得罪不得罪那碼事情,張嘴就問:“你看我咋樣”?
計引春倒是對當將軍沒什麼興趣,不過很明顯這位胤王殿下,並沒有在此時擺什麼架子,朋友還是朋友嘛!
宋景也很有興趣,只是剛剛在軍武院學習不到一年。他不想就這樣錯過學東西的機會,撿起芝麻丟了西瓜的事情,他才不幹。估計這位胤王,也不會傻到用一個剛進軍武院的人。
黎小公子這時候也是反應過來:“等咱們從軍武院出來,你可得空出個位置給我”。
周正清點頭,想了想:“這沒問題,前提是你得帶我們見見那位米姑娘,到底是不是那麼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