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咱們就這麼白白來一趟嗎?”那名手持巨錘的壯漢問向領頭人。領頭人笑而不答,只是撇給管家一個眼神,管家便心領神會,立即跟了出去。
另一邊,馬有義有些疲憊,便將張君生輕輕放下來:“自己走吧,你也不小了,幹嘛總要別人抱?”張君生嘿嘿一笑,跟在後面。
“馬叔,那個傢伙怎麼瞬間變臉了?”
“明明說好的十五萬白銀,到了這兒卻成了空言,真是沒有良心。商人受利益驅使,若沒了共同利益,便會暴露其貪婪的本性。”馬有義無奈地解釋道。
對於年幼的張君生來說,他顯然沒有理解這段話的意思。只是看著馬有義沮喪的表情,他也明白事情談砸了。
此時,正有一雙眼睛悄悄的注視著他們……
到了夜晚,馬有義尋了個客棧住下,疲憊一天的張君生沒來得及脫衣服,倒頭便睡在床上。馬有義卻總覺得心神不安,他害怕那群人會想辦法暗算他,於是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警戒地休息了一會。
“這兒有個姓馬的嗎?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馬有義隱約聽到一點動靜,瞬間驚醒,便躲在門後繼續聽。
當客棧老闆告知他在樓上後,那一夥拿著兵器的隊伍氣勢洶洶地衝上來。馬有義嚇個半死,連忙拍醒正在熟睡中的張君生:“快跑,白天那些傢伙果然追過來了!”
“唔……”張君生睡眼朦朧地被驚醒,還沒來得及反應,房門便“咚”的一聲被踹開。馬有義急忙拽起發著起床氣的少年,縱身一躍跳出窗戶,幸而下面有一堆馬料接著。馬有義拍拍屁股,快步跑離客棧。
月光下,這名中年男子用盡平生氣力逃命,而在後面追逐他的人更是如餓狼一般,彷彿下一秒就要活剝了他。
“馬叔……我跑不動了……”張君生紅著臉,汗水掛在眼睫毛上,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晶瑩。
不料管家突然從旁側鑽出,一把搶過落單的張君生,並迅捷地掏出小刀架在其脖子上:“馬蹄子!你看看這是誰?”
馬有義心急如焚,他想奪回張君生,誰料那名壯漢揮舞著巨錘攔在前面。
“識趣的把那枚戒指交出來,否則這孩子就別想活命了!”管家笑著威脅。
馬有義怒吼道:“你們這樣,難道就不怕官府把你們抓起來?”
“我們可是商隊,完全有資格殺掉了攔路搶劫的‘小毛賊’,這可是先帝爺在世時立下的規矩,你身為商人,不會連這也不知道?”
馬有義心頭咯噔一聲,他知道今天這一遭是躲不過去了。但凡商隊殺人,若是小賊大寇官府從不過問。若是普通人,則商隊只需朝官老爺那打點一下,也能顛倒黑白。商隊幫官員撈錢,而官員袒護商隊,這條潛規則一直沿用在泰威帝國官場之上。
“哎喲,你這狗崽子!”張君生趁管家說話的機會,死命的咬著其胳膊不放,痛的管家是連吼帶叫。
管家發了狠,死死勒住張君生脖子,迫使其鬆開了口,隨即惡毒地說道:“活膩歪了是吧,那我今天就送你見閻王去!”
“嗖!”
一陣冷風劃破天空,只相隔張君生身體旁幾寸處,飛鏢徑直刺中管家心臟,管家沒來得及抬頭便一命嗚呼。
張君生感覺身體和臉上一陣溼熱,用手碰了一下貼近鼻子,竟然是血腥味!他再看看一旁的屍體,嚇得大叫一聲,癱軟在地。
事發突然,馬有義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他朝四處張望著。這時,他望見一處立在皓月中間的高臺,一名頭頂斗笠的黑衣大俠立在此處,手中的利劍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無比幽寒。
就在幾人疑惑間,一陣富有磁性的成熟女聲順著冷風傳來:
“抱歉,我來遲了,還活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