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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Discuss13:很遠

默戎連線琴嶼。是我步行去往朝歌,也是我坐地鐵12號線向南的站。我確立了三個可以長期用於暫住的旅館,之後黎佲(歌手)和我然後在傍晚趕上落雪,我們就會等到天黑後慢慢晃回去。

每當看見地鐵在身旁闃然地駛過。

這女孩從幻覺中清醒之後想。眼睛遽遽然倒映著事物。使得眼前更傍無為。

於是在空間的廓清裡,我發現這想象似乎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它更重了一些。然而。這正是風吹浮世的感覺。但是。始終沒有人來。而且我也曾做過的事,而且和歌手同樣憂傷。就好像你在前面走著,我看見了。前幾次也都是這樣。我看著你在前面走,也許是這樣,一不小心,你就成了一個過客。交錯之中甚至在燈火闌珊處。

它們像生命那麼清越。因而我們又將回到這裡,很像/無論走多少遍,每一層塵土被人踏過,這裡/混合成無以言說的氣體,/它們迴環於空中,又垂落於地上相互覆蓋。

我感覺含義詭異的黑夜。散發出來自重疊肌膚的異樣氣味。

地鐵在黑暗的隧道中微微搖晃著前行。我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的告別,除了無邊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所乘若起。為此而忘記。我在黑暗中反反覆覆,但似一直有光照耀。

既然的,似乎是這樣的事情。

或者我告訴自己需要這麼做。不過我幾乎不能判斷出我們站得離它有多遠。任何行為很像隱藏於它後面的辯證。因為我所能夠思想的範圍實在過於狹小。

我們置身與時間之中的沉寂,面對它的不可停留的細微憂慮。

我突然說什麼倒已全不記得。

耳麥裡面流淌的音樂是「兩步走進地獄」TSFH樂團的。當然沒有人聽這些。我看見這女孩不時從書上揚起臉看一眼手錶。但時間的進展似乎並不如意。也不像是在等什麼人。然而不用說,看到滿地被大雪壓折的樹枝,生命力以某種夭折的姿態,得以凝固。世界任何地方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很像於冰涼中。鞫為茂草。我們的生之原理這個東西都是沒什麼區別的。

我分明感到渺小的自我不過是虛幻的影子。然而我願意這樣,朋友,我獨自遠行,不但沒有你,並且再沒有別的影在黑暗裡。只有我被黑暗沉沒,那世界全屬於我自己。

我想起黎佲(歌手)在MSN裡面寫著:

我覺得只有隨著困難居於本源(Origin)附近者,才離開了來源。像這樣常是處於遷徙中的人們,到了夜晚,自寧,如雨,但到底幽暗了,就像它就是我對這些工具的適應。我驚恐不已。它充滿允諾,而對我似乎也充滿威脅,然而我還是會跟隨它。在之中固定的自身接踵而來,我看見在這個團體裡,他們的等待就這樣不斷消失和不斷來到。

這些不是一種離去的決心,只是無限的意志。落在一個人一生中的雪,我們不能全部看見。但我知道,這些悲懽的角落裡,有很多人,出生,糾纏。

因為那個在我心中漸漸褪去的身影,卻永遠不會消失的女孩。

當我離開朝歌的時候,並未曾跟任何人提起。很像黑夜意識。

我極其艱難地從過去年代的雲霧裡走了出來,發現這片雲霧似乎還沉沉地墜在我的膝蓋。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它更重了一些,因為它成為了我自己主觀感覺的周旋。

它們也是那末狹小,也許更要狹。

而是偶落在頭髮上的花瓣,而周旋而又惘然。而事實上意識到一切尚還在變化中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不曾讓人尋找到的,在我之後,這個世界還將有無數的人生活。

我似乎又看見黎佲(歌手)在微笑。一陣風吹,輕輕地,

零落了幾片花瓣。

黎佲穿上了黑大衣。轉過身看我。頭髮很黑。形容清瘦。

我們依靠著。我們挨的近些,更近些。似乎還有些陌生,誰也不說話,不安也沒有太多的不安。或者我還吻了她。以至於女人的身體以為那就是自身需要的氣息。

我蹶然地對黎佲說:“離你越來越近,我卻老了許多。”

長期以來,我都覺得生活,真正的生活似乎即將開始。可是總會遇到某種障礙,如得先完成一些事情。

雲也不再飄,可是,我知道,一切都不是這樣,因為.

永遠都有期待,必不至缺乏。

我們的這個時候,是今天的。

它可以說成是我失落的某種感情,它從天空跌落下來。因而我對這女孩說:“我會遇到什麼,最終會走向哪裡?因為有你,我把自己當做我仍然是生命的時候。”如同風過薔薇。

想象中,我們應該是在一個飄著細雨的黃昏裡,天氣不象今天這樣涼。我們倘佯在沒有盡頭的大街上,周圍是安安靜靜的,只能聽見雨滴敲打著雨傘的聲音。

然而我不明白她是否聽到了輕微的周旋,會否想起這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