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被告席上的大皇子看著檢察官不斷翻動的嘴皮,回想起了這件事最初的樣子。
一個偏僻鄉下來的地主,手裡有一些錢,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說大城市的錢更好賺,短時間裡搭上了帝都這邊的一個什麼商人。
在蓋弗拉沒有“資本家”,至少從官方的角度來說,是這樣。
所有的商人就像是天主蓄養的羊羔,他們一點也不危險,當貴族們有需要的時候,就會把他們的羊毛給剃下來。
這些羔羊在不同的時間段都曾經試圖反抗過,結局也從來不出意外的,所有的羔羊都成為了烤全羊。
於是羔羊學會了低調,學會了順從。
在這個權本位的國度中,資本家永遠都翻不起什麼浪花。
所以這裡沒有兇狠的資本家,只有溫順的羊羔——商人。
這個鄉下地主很快就利用他愚蠢虛偽的面孔欺騙了很多人,並且也得到了一些人的友誼。
有人給他介紹了一份工作,一份很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建造廉價公寓。
蓋弗拉也有廉價公寓,但是這個廉價公寓它本質上和聯邦的廉價公寓有很大的區別。
聯邦的廉價公寓中租客只需要支付不超過百分之五十,大多數時候只需要支付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的房租,就能租住進去。
剩下的則有各種財政補貼來支付,比如說塞賓市的廉價公寓,人們只要支付三分之一的房租就能讓一家人生活得很好。
市財政會支付剩下的百分之六十。
當然在討論這個問題時不需要考慮聯邦的資本家是如何利用廉價公寓進行利益輸送和謀取財富的問題,至少它解決了很多人的溫飽問題。
在蓋弗拉,廉價公寓就像是一種……表面工程。
這裡缺少資本家這個非常重要的環節,以至於各地政府對建造廉價公寓不那麼感興趣。
畢竟住的人越多,市財政的壓力越大,能少建就儘量少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並且這種工程的利潤也不多,遠遠不如檢察官所說的還能獲利什麼兩百萬的樣子。
真見鬼,那個地主完成了工程之後,還虧了幾十萬!
他承建這個專案,實際上就是為了和貴族們搭上關係。
之所以這件事和大皇子有關,是因為那個時候大皇子正在積極的樹立自己正面形象的時候。
他是註定的皇位繼承人,一個依靠屠戮兄弟姐妹登上皇位暴躁的獨夫居然為了孩子們彼此廝殺,搞了一個長子繼位制度。
成年之後的大皇子就得在蓋弗拉民眾的面前,樹立起自己“明君”的形象。
一些慈善工程,救助工程,顯然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不需要他花什麼錢還能獲得一些好處,就能把自己賢明和體恤民眾的名聲打出去,為什麼要拒絕?
類似的工程他“掛名”過很多,當然那名鄉下地主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雖然他虧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