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不錯……”
社會黨領袖最先開口,他看了一眼沒有什麼雲層的天空。
真個天空此時就像是一片倒映在天上的海,藍的透人心脾,令人仰望它時,會生出一種自身渺小的感覺。
但緊接著,則會有一些雄心壯志逐漸的從心底升起。
他端起茶杯,感嘆了一聲。
特魯曼先生點了一下頭,算是認同了他的看法。
社會黨領袖像是自嘲的笑了笑,他轉身的同時,把茶杯放回到茶几上。
同樣是來自納加利爾的手工編織藤條茶几,其實就是一個大框子,上面壓著一層玻璃。
但就這玩意,在納加利爾成本不超過三塊錢的東西,在布佩恩的一些商場裡,要賣三百塊,甚至更多!
“近來這幾天,各地的工人工會都向上面反應了一些情況,如果你有關注過《工報》應該會知道。”
特魯曼先生又點了點,還是一言不發。
社會黨領袖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兩次他開口,特魯曼先生都沒有接話。
放在平時,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受到冷落的一方會覺得自己遭受了羞辱——姑且稱作為冷落。
不過社會黨領袖並沒有這種感覺,社會黨其實非常的渺小。
渺小到作為一個黨派的領袖,居然只是一個參議員的程度!
別看進步黨和保守黨委員會主席,以及他們的黨派領袖連參議員都不是。
但是他們每個人能夠號令的國會議員動輒數十上百!
到了他們那一步,已經不需要有一個明確的公開職務,僅憑他們在黨內的威望和地位,就能夠壓服眾人了。
更別說,特魯曼先生不僅是聯邦現任的戰時總統,背後還有軍方的支援。
他可能是聯邦歷史上屁股最穩的一個了。
面對這樣的人,就算對方的態度有些不那麼讓人不悅,誰都不能對他的態度所有不滿,不是嗎?
螞蟻要求大象公平的對待自己,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在沉默了那麼十幾秒後,社會黨領袖說道,“我看過一個故事,一群工人想要資本家給他們抬高薪水。”
“但是每個人都不願意那個代表大家去和資本家談判的人是自己,因為他們都很清楚。”
“不管這件事談成了,還是失敗了,最終代表大家去談的那個人,肯定會倒黴。”
“每個人都想要得到更多,但又不願意承擔更多的風險,總得有人站出來!”
社會黨領袖說的事情好像只是工人階級和資本家漫長鬥爭過程中的一個縮影,一個微不足道的,發生過的問題。
但特魯曼先生則聽出了其他的含義。
現在國會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多,進步黨知道的就更多了,包括進步黨委員會主席。
但是作為特魯曼先生的陣營黨派,卻沒有任何人站出來旗幟鮮明的支援他,甚至是那個威廉姆斯眾議員,也是軍方的關係,而不是進步黨的關係。
他現在正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中,偏偏自己又不能帶頭衝鋒。
如果聯邦總統都親自下場了,那麼這件事就會變得更加複雜。
現在的情況就是,需要有人站出來挑頭,承擔所有的責任,也就是那個能夠代表大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