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昆不屑地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韋思德,這廝真是個窩囊廢,這一場戰事之後,非把他替換了不可。
經過韋思德身邊時,楊法拍了拍韋思德的肩膀,二人的目光一對,都是心領神會。
看到甘州城的東城門緩緩開啟,李顯忠揮了揮手,旗官手中的旗子揮了起來。
“全體都有,上馬!”
所有的騎士上了馬背,雪亮的馬刀緩緩抽出。
“火銃兵,列陣!”
兩千火銃兵沒有上馬,反而向前幾步,排成了三排。
號角聲動,鼓點密集,党項騎兵無邊無際,後面無數步卒跟隨而來,氣勢凌人。
步卒大陣後面,還有一兩百架架在駱駝背上的砲車,"潑喜軍"計程車卒坐在駱駝左之上,操控著砲車,向著陣前而來。
這支飛炮軍,其所發射的炮彈為拳頭大小的石塊,可射百步,極具殺傷力。
夏軍穩住大陣,兩軍相隔裡許,雙方都是嚴陣以待,大戰一觸即發,空氣中瀰漫著焦躁與不安。
夏軍之中,那些個漢軍,尤其是衝鋒在前的步卒們,個個臉色難看。每臨大戰,他們這些人都是炮灰,只是為了降低党項羌氏族兵士的死亡率,何其有幸!
他們身後,則是党項騎兵精銳"前鋒軍",他們鎧甲齊全,馬具也是齊備,乃是西夏騎兵的精銳。
漢軍們惴惴不安,個個握緊了手中的兵刃,陣中一個漢軍緊張不已,看了旁邊騎在馬上的党項將領一眼。
“你這廝,怕個甚,臉白的跟女人的屁股一樣!”
党項將領一馬鞭抽了下去,漢軍臉上馬上多了一道鞭痕。
原以為司空見慣的平常之舉,卻讓那名漢軍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槍,把猝不及防的党項將領從馬上刺了下去。
“老子要去送命,還讓你這狗賊凌辱,感情不是你狗日的送命!”
漢軍高聲怒罵,手中長槍不斷刺出,落地的党項將領很快渾身都是血窟窿,沒有了聲息。
怒罵聲響起,十幾個党項騎士從各處打馬而來,直奔行兇的漢軍,看樣子要將漢軍繩之以法。
“老子不幹了,反了他孃的!”
漢軍挺起了長槍,面對著打馬而來的党項騎士,竟然不願意束手就擒。
他旁邊的幾十個漢軍馬上和他站成一排,一起挺起了長槍,對準了面前的党項騎士。
勒尚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大戰在即,怎麼還搞這種內訌的事情!
對面的宋軍已經向前而來,再不停止這場鬧劇,恐怕要出大事情。
他剛要下令,阻止雙方的爭鬥,漢軍指揮使楊法打馬奔了過去,嘴裡面大聲怒喊了起來。
“你們這些蠢貨,還不快快動手!”
勒尚昆不由得一愣,楊法這廝,到底在胡說些什麼,難道不知道說錯話的結果嗎?
“動手”二字一出,漢軍人群中,無數的長槍刺出,不但那十幾個怒髮衝冠的党項騎士被刺下馬來,與漢軍毗鄰的前排党項騎兵,也是掉下來一片。
那些漢軍從中的"潑喜軍",一個個從駱駝上被刺翻下來,轉眼就變成了冰涼的屍體。
“兄弟們,党項人不拿咱們當人,咱們跟他們拼了!”
漢軍大陣中,楊法大聲喊道,漢軍們一起轉過身來,盾牌如牆,長槍如林,瞬間和後面的党項騎兵形成了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