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快走了幾步,一邊走,一邊揚聲道,“郡主酒量不好,已經有些醉了,就由我替她喝一杯吧。”
丫鬟見眾人一驚注意到夏雪,就退了回去。
刺史大人臉色有些變。
定北侯及夫人還有歐陽度一齊轉身。
歐陽度看見夏雪的瞬間,登時愣住了,隨即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好像在說,“我們真有緣。”
夏雪沒有理他,避開他的眼神,而是走到青平身邊,接過青平手裡的杯子。
定北侯夫人笑了笑,“本夫人向來聽說大安以禮治國,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是極其講究禮數的,本夫人正在跟未來兒媳婦喝酒,不知您是哪位啊?”
雖然用了敬稱“您”,但是定北侯夫人眼中的不屑還是十分明顯的,就衝著夏雪是從最下面的席位走上來,就不可能是地位高之人。
“我是誰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郡主已經很不舒服了,難道夫人您沒看出來嗎?喝酒自然也是有禮數,您以茶代酒,卻一杯一杯讓郡主喝酒,這也不合禮數。”夏雪道。
“郡主是晚輩,即使本夫人讓她把所有的酒喝完,她也得喝!”
夏雪嘴角輕勾,這個定北侯夫人不裝了嗎?張揚跋扈的面貌露出來了?
這句話才是她內心真正的想法吧。
這時定北侯輕咳了幾聲,拉了一下定北侯夫人的袖子。
“怎麼了?本夫人說的哪兒不對?”
“您說的對,青平郡主嫁給定北侯世子,便是您兒媳,從您的角度自然是您的小輩。可是”夏雪頓了頓,“現在郡主已經是您兒媳了嗎?您已經回到南國定北侯府了嗎?”
定北侯夫人眼睛瞪了起來,沒有接話,眼中依然滿是不屑,好像在說,沒回去又怎麼樣,那不是早晚的事?
“沒行禮數之前,青平代表的是我大安,而您,能不能代表南國,我可說不上了。”
夏雪的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現在在我大安地盤上呢,你跟青平的地位本來就不對等,青平能代表國家,可是你呢?配嗎?
另外,以後回了南國,你想用這個來欺壓青平也不行,青平的背後,永遠是強大的大安,你一個邊陲小國,國君親自求來的一個和親,你一個定北侯夫人,囂張個什麼勁兒!
定北侯夫人嘴張了張,沒找到反駁的理由,看著夏雪眼中的嘲諷,恨不得把眼睛瞪出來。
歐陽度扯了扯嘴角,這個小女人真有意思,思維也夠敏捷,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讓他娘啞口無言的辦法,要是她是青平,那該有多好。
定北侯夫人憋了半天,惱羞成怒,“質疑本夫人算什麼東西,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夫人,這話可是您說的,我可沒有說您算什麼東西,我位卑言輕,自然也不敢說這話。”夏雪反駁。
“你”定北侯夫人氣得牙癢癢,轉頭看向刺史大人,“刺史大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什麼人都放進來,還都能上來說話?”
刺史大人也很為難,雖然他跟定北侯關係很不錯,但是他畢竟是大安的官,也要看楚振軒的臉色。
所以他難為地看了看楚振軒。
楚振軒此時,正一臉笑意地望著夏雪,眼中是滿滿的寵溺。
不錯,就是寵溺!
刺史大人正了正身子,“今日是喜慶的日子,別因為一點小事傷了和氣,青平郡主旅途勞累,再加上寧州的天氣跟安城差距較大,有些不適應也是正常的,不如這杯酒就由本官替郡主喝了吧?”
“本夫人給兒媳婦喝的酒,你喝得算個什麼勁兒?”
話音剛落,青平“哇”地一口,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