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讓我瞅瞅!”
那個雷子一進去長壽飯店就指著一隻正在進餐的鬼吼道。那名鬼客愣了一下,看看左右,才終於確定對方叫的是自己。
“幹嘛?”
“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我們家逃跑出來的鬼奴!”
“你有病吧!”
那名鬼客憤怒地大叫起來。接下來,它又衝著滕叔禮大喊道:“喂!掌櫃的!你們開飯店的,怎麼能隨便就讓這些瘋狗跑進來?還讓不讓人安心吃飯了?”
滕叔禮趕緊跑過去道歉,好說歹說,才把那位鬼客給安撫住了。
那位是熟客,經常來,還算是好說話的。但其他的客人就不一定理解了。雷子那幫人又在店裡面到處亂闖,逮著一隻鬼不管是客人還是夥計都要盤問一番,動作、語氣還十分惡劣,頓時搞得飯店裡怨聲載道。
個別桌還沒上菜的客人就乾脆喊道:“媽的,不吃了!”然後便齊刷刷地起身走了。
魏大虎見狀,腦袋又是一陣發熱。他跑過去猛推了一把雷子,吼道:“你想幹什麼?你這叫找鬼嗎?明擺著就是來搗亂的!”
雷子也不甘示弱,又跟魏大虎頂起牛來。另外幾名陌生人也和其他的護院起了衝突,雙方摩拳擦掌,劍拔弩張,眼看就要開打了!
滕叔禮又不得不上去制止,然後再次向那位符捕曹投訴道:“富貴樓的護院憑什麼可以進來我們長壽飯店搜查,他們又不是鬼務司的人!”
符捕曹卻只是聳了聳肩膀,道:“鬼務司的人手有限,也不可能為了找一隻鬼奴這種小事出動一大堆人力來搜查。況且,他們家的鬼奴他們最熟悉,我就,呃......暫時授權他們一起協助鬼務司搜查!”
他說完又幹笑兩聲,假裝親熱地拍了拍滕叔禮的肩膀,道:“滕掌櫃的稍安勿躁,人多也可以快一些搜完嘛!”
滕叔禮翻起了白眼,卻又無可奈何。他把魏大虎喊過來:“大虎,過來!”
雷子一聽符捕曹也替他們說話,便得意洋洋地丟下魏大虎不管,繼續騷擾其他客人去了。
魏大虎硬生生地忍住了怒氣,跑過來問滕叔禮:“掌櫃的,難道我們就看著他們這樣子胡來?”
滕叔禮使了個眼色,把魏大虎、餘辣子都叫到了櫃檯後面商量。我也跑過去偷聽他們的說話。
滕叔禮悄聲道:“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這次的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且不說那隻鬼奴是不是真的跑到我們這裡來了,但裘富貴今天特意把鬼務司的人請來,肯定就是報復上次我去富貴樓討冥海貝的事情!”
“冥海貝?”魏大虎那時候不在,卻是不知道這回事。我便大概地將那次和滕叔禮去採購時遇到小偷的事情給他講了講。
“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這裘富貴還惦記著呀?”餘辣子也頗感不平,“況且,那件事本來就是他先做了小人,在背後搞鬼!”
“他可是個錙銖必較的傢伙!”滕叔禮冷眼瞧著還在店門口裝模作樣的裘富貴,道:“上次他吃了點虧,不,只能說是沒佔著便宜,這次就想著再找個藉口來生事,找回場子!”
“依我看呀,鬼務司的人肯定也是收了裘富貴的什麼好處,不然也不會這麼替他說話!”坐在櫃檯後面的田老爐也適時地插了一句。
其他人聽了都不約而同地開始點頭。那位符捕曹的表現也很不對勁,長壽飯店和富貴樓都是搞餐飲的同行,哪裡有讓競爭對手直接上門搜查的道理,明擺著就是縱容富貴樓的人來長壽飯店搞破壞的!
魏大虎恨恨道:“哼!我們就暫且看他們怎麼折騰!如果真沒有抓到那隻鬼,掌櫃的,我保證一定給你把這個面子討回來!”
我聽著魏大虎的話,心裡卻有點忐忑不安。剛才小疾的表現也很異常,說不定,它就是那隻所謂的逃跑的鬼奴?
但這個時候可不能不打自招,我也不是那種啥也不懂的小白。有什麼事情,也得等應付完這幫傢伙再說!
就在我們幾個聚在一起說悄悄話的這一會兒工夫,雷子一幫人就把樓上樓下的客人都檢查過了一遍,連那些鬼夥計都拉過來給那隻長鼻犬嗅過一嗅,都沒有找見那隻鬼奴。
“再搜一搜人的身上!還有那些罐子!”
雷子的眼特別尖,一眼就看到院牆下面擺的那一溜陶罐。那些都是鬼夥計們平時睡覺的地方。富貴樓的幾名護院便跑過去看,當然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收穫。
不過,他們就算膽子再大,也還不敢直接上手來搜我們的身。這時,符捕曹就繼續扮演了他那“嚴厲無私”的處事態度,親自動手來搜我們的身。
“這是什麼?”輪到我時,他一把就摸到了那個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