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給他除了鞋襪,拉過燻得噴香的繡被,蓋在他身上,便似一個賢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眾人不由得相顧駭然,人人想笑,只是這情狀太過詭異,卻又笑不出來。
蕭墨暗歎道:“一代高手,竟然淪落如斯!葵花寶典真是一門邪書啊!但是它與辟邪劍法一樣,可以在短期內造就頂級高手,這點獨孤九劍等武林前端武學是拍馬也追不上的。”
珠簾錦帷、富麗燦爛的繡房之中,竟充滿了陰森森的妖氛鬼氣。
東方不敗從身邊摸出一塊綠綢手帕,緩緩替楊蓮亭拭去額頭的汗水和泥汙。
楊蓮亭怒道:“大敵當前,你跟我這般婆婆媽媽幹甚麼?你能打發得列人,再跟我親熱不遲。”
東方不敗微笑道:“是,是!你別生氣,腿上痛得厲害,是不是?真叫人心疼。”
如此怪事,任我孝劉正風等皆是從所未見,從所未聞。
男風變童固是所在多有,但東方不敗以堂堂教主,何以竟會甘扮女子,自居妾婦?此人定然是瘋了。
楊蓮亭對他話,聲色俱厲,他卻顯得十分的“溫柔嫻淑”,人人既感奇怪,又有些噁心。
童百熊忍不住踏步上前,叫道:“東方兄弟,你……你到底在幹甚麼?”
東方不敗抬起頭來,陰沉著臉,問道:“傷害我蓮弟的,也有你在內嗎?”
童百熊道:“你為甚麼受楊蓮亭這廝擺弄?他叫一個混蛋冒充了你,任意發號施令,胡作非為,你可知道麼?”
東方不敗道:“我自然知道。蓮弟是為我好,對我體貼。他知道我無心處理教務,代我操勞,那有甚麼不好?”
童百熊指著楊蓮亭道:“這人要殺我,你也知道麼?”
東方不敗緩緩搖頭,道:“我不知道。蓮弟既要殺你,一定是你不好。那你為甚麼不讓他殺了?”
童百熊一怔,伸起頭來,哈哈大笑,笑聲中盡是悲憤之意,笑了一會,才道:“他要殺我,你便讓他殺我,是不是?”
東方不敗道:“蓮弟喜歡幹甚麼,我便得給他辦到。當世就只他一人真正待我好,我也只待他一個好。童大哥,咱們一向是過命的交情,不過你不應該得罪我的蓮弟啊。”
童百熊滿臉脹得通紅,大聲道:“我還道你是失心瘋了,原來你心中明白得很,知道咱們是好朋友,一向是過命的交情。”
東方不敗道:“正是。你得罪我,那沒有甚麼。得罪我蓮弟,卻是不校”
言下之意,顯見已動殺機。
童百熊大聲道:“我已經得罪他了,你待怎地?這奸賊想殺我,可是未必能夠如願。”
蕭墨聽得此話,忙輕輕步近童白熊,與他並肩而站,抽出腰間那杆生滿鐵鏽的鐵筆,嚴陣以待,緊緊的守住門戶。
務必確保童白熊不被東方不敗暴起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