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戰馬全被吃光,無一活著,關馬的地方是堆積如山的骨頭;糧庫無一粒糧食,只有蛛絲遍佈,證明缺糧多日;土兵面黃肌瘦、雙目露出飢光,各個地方的牆上都畫有大餅,以達畫餅充飢、望梅止渴的地步。
畫面又轉到將軍府,此時已到了進餐的時間,小西芳子剛踏入飯堂,小西行長便笑道:“芳子,乖寶貝,你快過來,已經有三天沒吃肉吧?爹爹準備了肉,今日讓你和八位姨娘嚐嚐腥!”
小西芳子明顯比往常形銷骨瘦,雙眼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光澤,她虛弱得甚至不能快步奔行,她可以預測,要是跑快一些,她便會跌倒,於是她只有一步一步的慢慢靠向飯桌。
蕭小墨見小西芳子那搖搖欲墜的樣子,面上肌肉微微顫慄,心如刀割,他早已經對她動情,但是這是芳子的選擇、是芳子的悲哀。
小西芳子終於坐在了小西行長旁邊,她嗅到了來自桌上菜盤裡的肉香,覺得從來沒有嗅到過,於是她挾起面前碗內那塊厚厚的瘦肉,以她嬌小的嘴兒咬下小塊邊角,輕輕咀嚼。
覺得味美之極,卻又從未吃過,口中吃著好東西,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疼她的小姨,忙在坐間尋找,父親的八位妻妾皆在,唯獨缺少最疼她的小姨。
忙問道:“爹爹,有這麼好吃的肉,為何不叫上小姨?”
小西行長淡淡道:“九兒她…她太累了,讓她歇著吧!”九兒是小西行長對九姨太的妮稱。
小西芳子道:“那不成,這麼好吃的肉,小姨肯定愛吃,我還是去把小姨叫來。”
說完這句話,她便起身,欲離席請人。
卻被小西行長狠狠按回座位。
小西行長怒吼道:“我讓你別去,你就不能去!吃呀!看什麼看?不吃你們會餓死的!吃!我命令你們吃!”
在這個家,他的話便是權威,沒人敢不聽,九女以風捲殘雲的速度,吃了起來。
正當九女吃得歡之際,小西行長又說話了。
只見他不慌不忙的道:“今日中午集會時,我頒佈了全城吃人令。規定:老弱可吃、子女可吃、殘兵可吃、妻妾可吃!咱們現在吃的肉,正是老九的啊!哈哈…”
他已經近乎瘋狂。
正在吃肉的九女聽得此話,不但噴出嘴裡正咀嚼的香肉,就連吃下肚裡都全部吐出,噴了一桌一地。
小西行長怒吼道:“全部給我吃回去,誰若膽敢抗命,下一個就吃他!”
除了小西芳子未照做外,另外八女又將吐出的東西全吃回去。
小西芳子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傷心、痛苦、悔恨!她居然吃了最疼她的小姨的肉?
小西行長森然道:“怎麼?芳子?你要違抗我的命令?”
小西芳子迎上他那比餓狼還要狠毒的目光,狀若瘋狂,嘶聲吼道:“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連小姨都吃!你沒人性!”
小西行長冷冷道:“我沒人性?我沒人性,還不是被你那心上人所逼?他若不用詭計運走糧食,又哪有今天之事?”
小西芳子呆若木雞,喃喃念道:“蕭大哥…”
小西行長道:“現在我們在吃你小姨,那士兵們又在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