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佑哼了一聲,道:“那麼你讓鄉親們回去吧。”
於是眾鄉紳被俞管家遣散。
當俞管家來請離苦行大頭僧時,他怪眼一翻,固執的道:“貧僧得留下來傍聽!免得你們官官相護!”
俞天佑道:“俞管家,那你就去向紅姑請示,她如果同意,便留下大師吧?”
俞管家領主人前去向班主紅姑打探,不多時,便過來回稟,說是紅姑同意留下苦行大頭僧作陪。
於是俞管家佈置好一座酒席,眾唱戲的十餘人連同主人、苦行僧入座。
俞天佑雖然年近花甲之齡,然而脾氣則是越老越姜,他按捺許久的怒氣終於如火山般噴發:“紅班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福州有名的劇團,這也不是第一次照顧你們生意吧?本督這次宴請的乃是我大明朝的友邦高僧苦行大師,此次請你們紅家班來演戲,所演的《海瑞鬥嚴嵩》一劇是經過苦行大師同意的…你們卻——”
“貧僧沒意見!”
紅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苦行大頭僧已經搶著打斷了俞天佑的怒詞。
俞天佑代表朝廷,又身居高位,總督一方,自然不能失禮於外,於是他溫言:“大師沒意見?”
苦行大頭僧道:“不錯!貧僧沒意見。因為貧僧對這出《文廷丟官落命記》更感興趣!”
“啊!”
俞天佑呆住,一臉的疑惑不解。
“那又是為什麼?”
紅姑笑道:“俞帥不知,奴家到可以猜到一、二。《海瑞鬥嚴嵩》雖然弘揚正氣,但畢竟年代久遠,且已經早為世人所熟知,或許大師亦不例外,失之新鮮,反到不如咱們這真人真事的《文廷丟官落命記》有趣,因此大師不但沒有責怪我們改戲,而且還對這部戲頗為欣賞呢!大師,奴家說得可對?”
苦行大頭和尚雙手合什念句佛號。
俞天佑驚道:“真人真事?如此說來戲中的文廷的事蹟便是武鎮知府文廷的真實寫照了?”
紅姑笑道:“豈此事蹟為真,連戲子文廷也是本色出演。”
俞天佑道:“怎麼說?”
紅姑冷冷道:“因為戲子文廷便是文廷本人,文大人,你還不拿出你的官印來?”
文廷交出官印,對俞天佑磕頭如搗蒜以乞活命。
俞天佑仔細看那官印,圖案紋路,絲毫不差,果為真品,大怒之下,起身飛起一腳踹翻文廷,又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然後衝紅姑喝道:“你們絕不是戲子,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紅姑道:“我們都是墨教的人,民女名喚明月奴。”
“見過總督大人!”
戲子們除去妝扮,果然全是墨教各大首腦。
其中唯獨不見墨教教主蕭小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