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淚流滿面,滿面愧疚道:“是我錯怪了你們,但是我始終無法明白,難道傾你們墨教之力,都不能踏平吳府嗎?”
明月奴道:“三合會和以吳枕人為首的武鎮邪徒都無時無刻不對我們初當建立的墨教虎視眈眈,我們墨教發展的道路荊棘滿地,每前進一步都要慎之重之…
就拿這次吳府救人來說吧,阿倫和我不但要隱藏身份,而且還要在殺死吳二歸的同時借這根熟銅柺杖嫁禍給三合會——因為許多人都知道這根熟銅棍是三合會空門宗了緣和尚的成名武術。
而據阿倫估計,江南霹靂堂成家會因為吳二歸的死而向三合會大興問罪之師,而吳枕人等人也會為求自保倒向三合會,到時候我們墨教與霹靂堂兩兩聯手一舉奸滅武鎮一干作惡邪徒,以還我武鎮一片安寧,到時候,吳枕人這萬惡的賊子俊任憑你處置…
這就是阿倫所說的下一盤大棋,也為此,種種原因,才遲至今日方才把你救出,沈夫人,事情的原委便是如此,你現在還怨恨我們嗎?”
沈夫人跪拜在地,泣道:“是我心眼小,不識好人心…嗚嗚嗚…總之,都是我命苦…明姑娘,你打我罵我吧?”
“阿奴,快快扶起沈夫人…快…是我對不起夫人…我沒用…該磕頭的是我汪倫…哎喲…”
他一掙扎,人便從明月奴背上滾落地上。
明月奴忙去扶持蕭小墨。
沈夫人忙起身扶蕭小墨,急切的道:“汪教主,你是一門教主,受萬人愛戴,我一個村婦,豈能受此大禮?”
蕭小墨卻固執的不起身,鳳目含淚,誠摯的道:“我與婉兒情若兄妹,婉兒的母親便是我汪倫的母親…而我竟然遲至今日才伸以援手,我實在是禽獸不如、罪該萬死、無用至極…汪倫啊汪倫,你真是個廢物…打死你這個廢物…”
他提掌要打自己,卻因為匈口被吳二歸臨死之前踹一腳,受傷頗重,舉手提掌軟綿無力,說他是抽自己巴掌,還不如說是撫摸自己呢。
而且他這一強自動作,匈口一悶,一口鮮血噴出,一陣天旋地轉,咕咚一聲,人便倒將在地,不醒人世。
兩女趕忙搶救,沈夫人急掐他人中,半響,蕭小墨才悠悠的醒來。
明月奴捧著蕭小墨的手,哭道:“汪大哥,以後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嗚嗚嗚…我一切都聽你的…我…我代你給夫人磕頭…你千萬得保重身體!”
說罷就待衝沈夫人磕頭。
沈夫人凜然道:“兩位若然再要下跪,小婦人便即死在這裡!”
說完她自衣內摸出一把剪刀對準自己的咽喉。
明月奴這才免跪。
蕭小墨悽然一笑道:“傻丫頭,我的好奴兒!你真不瞭解汪大哥的心啊!汪大哥不論是教主,亦或是皇上,這輩子都要聽阿奴你的話,再就是,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阿奴你才能夠要得了我的命!
阿奴,你剛才的話就當我沒有聽見,我發誓,這輩子只聽你一個人的話!”
明月奴紅著臉嗯了一聲。
之後,明月奴復負著蕭小墨上背,復往武夷宮趕去,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辰,便已抵達。
墨教所有首領皆至蕭小墨房中來問候他,待得見沈夫人風擺草的面,知道此行成功,又細聽經過,皆是心驚肉跳,同時也更為佩服蕭小墨的智謀和膽識。
眾人經過一陣噓寒問暖後,方才落下一顆懸著的心。
蕭小墨強調不可向外界洩露今夜古廟嫁禍三合會之事,眾人唯唯諾諾,各告辭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