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歸鴉帶著「呀」「呀」悲鳴,低掠飛過官兩旁的樹梢,瞬間消失在茫茫晚空中。
年輕男子聞聲倏然勒韁,默默仰起頭來,微一打量天色,風塵僕僕的憔悴臉龐上,浮起一絲難以言喻的表。
片刻之後,他緩緩舉起手來,一理鬢邊從士帽中溜下來的長髮,又無力地垂下,然後發出一聲令人鼻酸的長嘆,低頭繼續默默趕路。
在距離龍騰海百多丈遠的後,有一個刻意壓著斗笠的絡腮鬍子大漢,緩轡而行,眼光須臾不離他。
這是個江湖老手,已不緊不慢跟了士袍男子龍騰海好幾天了,並一路尋機留下標記。他剛才已經飛鴿傳書吩咐前來接頭的人按他的計劃行事,來到這福州地界,他不信前面龍騰海能脫出他佈下的天羅地網。一想到不久之後,他能首次享用到威風鏢局的總鏢頭水盈盈的絕美身體,他便忍不住興奮起來,一陣浮想聯翩。
而前面的龍騰海只顧縱馬埋頭趕路,根本恍然未覺危險的來臨。
這個虯髯大漢正是歸舜派出的大內高手歸孫,他是奉了歸舜的命令前來設伏對付龍騰海的。
目的是使得墨教和青竹幫鬥一個兩敗俱傷罷了。
當龍騰海執意離開六扇門總舵,自告奮勇的出使武夷山的時候,歸孫就一直暗中跟躡。
說也奇怪,這些工、商、士、農約有五十多個,與龍騰海走的都是一條路,半個月下來,都不曾改變路線。
龍騰海起初不以為意,到後來終於讓他對這些百姓起了疑心。
歸孫亦是如此。
這些百姓無論男女老幼,都背了一個羅筐,羅筐內都是裝了些雜七雜八的物事。
龍騰海這日終於忍不住主動詢問這些貧民百姓成群結隊趕往何處?
其中一個老漢回答:“我們是險山四堡最後一批遷往內地的百姓,聽聞武鎮的墨教招收役工,特意趕去墨教謀生的!”
原來這些百姓與自己同一路,難怪如此!
龍騰海這才恍然大悟。
與這些百姓繼續上路。
十日過後。
要到了應天府城郊。
而明月奴本人為何又沒有陪同蕭小墨奔赴順天府?
原來當初在他們兩個離開墨教之前的前一個晚上,他與蕭小墨說的話,不幸被黑玫瑰所偷聽到。
待蕭小墨離去以後,黑玫瑰便來拜訪明月奴。
他趁著明月奴不防備,出手點中了她的麻穴,並將他關在了墨教的柴房裡。
第二天,黑玫瑰自己卻假扮成明月奴陪同蕭小墨上路,企圖打藏寶圖的主意。
因為黑玫瑰不懂得使用八仙棍法和劍棍兩儀陣法,怕動手時被蕭小墨看出破綻,因此不敢帶上明月奴的熟銅柺杖,改而身配刺虎劍。
誰知道明月樓對他念念不忘,次日他全沒看見黑玫瑰,自己找了黑玫瑰能夠去的地方,仍然沒有絲毫明月奴的蹤跡。
明月樓大為驚恐,便鼓動墨教上下的人尋尋找黑玫瑰的下落。
結果黑玫瑰沒被發現,卻發現了被黑玫瑰點了穴道藏在柴房當中的明月奴。
明月奴道出實情,眾人才意識到黑玫瑰有可能對蕭小墨和水盈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