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白錦玉和鳳辰就回到了良緣客棧,言洛早已坐在大堂,就等著他們回來。
言洛一見鳳辰,連忙跑過來的道:“殿下,金榜發了,那韓……”他目光眈到白錦玉,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連忙打住。
鳳辰看了白錦玉一眼,道:“無妨,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明日就回長安。”
言洛當即意會,立刻拍門喊了謝遙,二人當下就結伴出了門,為明日的出發準備物資去了。
鳳辰回屋休息,白錦玉則去敲了千璽的房門,陪他下了好幾盤的棋。想到決定要走了,她便忍不住地想多陪陪這個小師弟。
傍晚的時候,白錦玉和千璽下來店堂用晚膳,恰巧撞見謝遙和言洛手捧著一些乾糧、水袋從外面走進客棧來。
“師姐,他們這是……”千璽道,看著言洛謝遙放下東西又出了門。
白錦玉看著他,微微笑了一笑:“我們明天就要走了。”
千璽眼睛睜大了一圈,震驚道:“師姐也要走嗎?”
白錦玉忍住湧上心頭的酸楚,灑脫地點點頭。
千璽道:“你不等我們力挫那荊州孟氏和魯山宋氏了嗎?”
白錦玉道:“用不著,你等但行殿下的計策,加上聞宴的實力,取勝無疑。”
“我去找聞宴!”千璽說著就站起了身。
白錦玉一把按住他,默了一默,緩緩道:“我今天已經見過他了。”
千璽大吃一驚,連忙坐下來追著她的眼睛詢問:“師姐見到聞宴了?你什麼時候見的?你們都說了什麼?”
看著激動不已的千璽,白錦玉有一怔的怔恍,為什麼聞宴就不能和千璽一樣呢?
“師姐,師姐!”千璽連續喊了好幾聲,白錦玉才知道自己發呆了。她提了提氣,將今日遇到聞宴的情形故作輕鬆地一攤手,道:“不歡而散啊!”
千璽“啪”地一下拍了桌子,口中怒道:“我就知道!”隨後,他暗自憤懣了一陣,又抬起頭來道:“師姐,不怕,你就在廬州留下,我花錢給你買個宅子!”
千璽的眼神熱血而認真,白錦玉也知道他說到做到,只要她想留下來,他必定可以為她在廬州買下個宅子。
但是,買了宅子又有什麼用?她一個人住在宅子裡,翠渚的人一個月下山一次,她要怎麼度過千璽無法來探望她的那些日子呢?
所以,對千璽要給她買房的這個意見,白錦玉搖了搖頭:“謝謝你千璽,是我自己不想留在廬州了。“
“為什麼?”
白錦玉舉目望了望,喟嘆了一下:“物是人非,留在這兒,多少有點觸景傷情吧!”
千璽不能接受,傻了半晌,最終嘀咕道:“師姐,你不會以後都是要跟著這個晉王殿下了吧?他不是你妹夫嗎?”
白錦玉心中一慟,如受了一箭,暢風樓裡聞宴逼問她“鳳辰是你的妹婿還是夫君”的畫面再次凜凜地浮現在眼前。
白錦玉不語良久,繼而道:“我會有分寸的。”
千璽正欲說話,眼神突然一愣,白錦玉突兀於他的色異,迴轉身去看。只見黃昏下的客棧門口立了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她定神看去,發現來人竟是聞宴的妻子王楚然和她的孩子!
白錦玉趕忙站起身子相迎,走上前靠近了,她才發現王楚然的手裡捧了一個白底青花的陶瓷罐子。
白錦玉笑著拉上那孩子的小手,驚喜地將王楚然引了進來。
四方的桌子,本來千璽和白錦玉就對坐,現在王楚然和她的孩子落了座,正好一邊一個人。
千璽看著王楚然訝然道:“夫人你怎麼來了?你這罐子裡裝的是什麼?”
白錦玉有些新奇地看著千璽,千璽一天到晚“聞宴聞宴”的掛在嘴邊,沒曾想他對王楚然倒是尊重有嘉,不僅稱她為“夫人”,而且語氣也很溫和。
王楚然微微笑著,將罐子推給白錦玉,道:“嚐嚐,粱溪的……醬,醬排骨。”
聽言,白錦玉眼睛一亮,先是不敢相信,繼而受寵若驚地看著面前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