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玉划著雙臂奮力遊向那個紅色的身影,一陣水花四濺,白錦玉終於碰到了那個女子。
白錦玉想抓住她,然而女子卻不領情,只要白錦玉的手一觸碰,她就用力推開去,水性好到如白錦玉也因此被嗆了好幾口水。
“別再動了!”鼻子裡噴出一口水,白錦玉幾乎暴躁了!最後探手再拉了一把,仍是被拒絕了。
女子一心求死,倒激起了白錦玉的鬥志,她索性看準女子的後頸用力抬掌一劈,女子當即低嚥了一聲,昏了過去。
白錦玉安穩撈住女子,把她往身上掂了掂,幸好有水的浮力,女子倒也沒顯得多重。
一手箍著女子,一手往前撥水,儘管有些緩慢,但總算之後碰著了小舟。白錦玉用力一託,幾乎用甩的把女子的上身甩上了舟裡。
待到將她整個身體推進舟裡,白錦玉已經精疲力盡。她伏在船沿喘了幾口氣,恢復了一點力氣,才撐著爬進了小舟裡。
身上已經漉漉完全溼透,幸好這夏日天氣尚炎熱,白錦玉並不感到寒涼。她舉目四下看了看,此處只離臨江小築最近了,於是拾起舟裡的長篙,撐著小舟往它駛去。
蓉夫人姓柯,廬江人士,平素的功夫她極少回門,此次是她胞弟的兒子柯子進成親,她才趕回了孃家。
極為難得的是,聞宴竟然跟著蓉夫人一起回了廬江。他的到來讓柯家受寵若驚、喜出望外,事先在婚禮的各個環節都安排了聞宴的位置。
然而聞宴一到廬江,便向柯家是詢問起有無安靜之所,柯老爺雖有些意外,但也立刻就給他安排了這處離柯家主宅不遠的臨江小築。
雖然聞宴漠不關心,但柯家仍然對這位年紀輕輕便名冠天下的才俊小心地伺候著,還當即派了幾個很會做事的家丁聽他差遣。
半盞茶的功夫後,層臺累榭、詩情畫意的臨江小築就出現在了眼前,白錦玉將小舟劃靠到岸便,衝著岸上大聲喊:“來人哪,快來個力氣大點的!”
小築裡聞聲跑出來幾個家丁,一見是白錦玉,趕緊張羅起來。有的幫她拉船靠岸,有的幫他把船裡的新娘背上岸,有的幫她提舟裡的菱角籃子。
“幫我揹她去客廂,再找兩身乾淨的衣裳來,一件找個女僕給她換了,一件留給我!”白錦玉從小舟裡上岸,跟著家丁進了臨江小築。
她小步地跑著,路過一間偏廂,本想不管不問,可是在經過的一剎那,耐不住感到裡面射出兩道寒光,不得以甩手示意家丁們先去,自己又退著步子折了回來。
白錦玉在門口猶豫了一瞬,曾經聞宴讓她不要多管閒事的敦敦教誨此起彼伏在她耳邊閃現。她看看自己儼然落湯雞的樣子,只怕這次要被數落得更加厲害了。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白錦玉就做了決定。她抬腳入門,在入門的一剎那,她刻意在門檻處帶了下腳尖——
“撲咚!”一聲轟然巨響,白錦玉如願以償在屋內摔了個大馬趴。
然而,這頗具規模的“撲咚”過後,屋內旋即就恢復了安靜,就像根本沒發生任何聲響一樣。
白錦玉演得好生寂寞,匍匐在地上抬頭看去,只見端坐於案上的那個白色身影,依然靜聲靜氣地在紙上懸筆書寫,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就像早已看穿了她的把戲。
白錦玉抿了抿嘴,心道又到了二人比拼演技的時候了。
“聞宴,我摔倒了!”她捋了捋溼發,不甘心地慘聲道。
聞宴寫完了最後幾個字,沒好氣地抬起眼皮看了白錦玉一眼,剛想不在意的眼眸微微一怔,頓了筆。
只見白錦玉渾身溼透的趴在地上,身下乾燥的地面已被她的身子印了一大片的水漬。
聞宴擱筆,從案桌前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白錦玉的身邊,白錦玉就賴在地上看著他走近。
“快起來!”聞宴道。
白錦玉不動,揉著腰作出痛苦的樣子。
聞宴臉色不佳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不訓你,快起來!”